202311 / 非法正義

【韓劇】非法正義|全劇觀後感


『當你對自己所做的事情,有著深信不疑的篤定,那麼你就會更有力量堅持下去。』

去年第四季的一片忙碌當中,選擇了很多部不動腦的作品觀看,對於相對沈重的作品,對當時的自己來說,覺得需要先暫時擱置,讓自己的頭腦休息。也因此,當我十二月中下旬接觸這部《非法正義》時,一度有一種不習慣之感——可是卻又在看到中間段時感受到,這就是我會選看的情節跟故事啊!

從大學開始,或許是因為受到阿嘉莎·克莉絲蒂《東方列車謀殺案》的薰陶影響,我開始用不一樣的角度去解讀跟思考所謂的「正義」,甚至自己的畢業劇本也以這個為題材的等級。於我來說,《非法正義》有著我所關注的命題,包含媒體操作、私法制裁等等,但同時,坦白說我覺得並沒有太過偏離我所預期跟想像的討論。必須說,值得驚喜的是在整個氛圍營造、甚至是打鬥戲的呈現,也的確看出來在這一塊不論是演員或者是主創團隊的野心跟挑戰。只是就深度性而言,整部作品對我來說,並沒有玩出太多新意。

然而卻也必須說,我覺得無妨——改編自韓國漫畫家金圭森創作的同名網路漫畫,的確在過程當中,感受到有一種獨特於漫畫裡的世界觀,包含對於主要角色的描繪與背景建構。南柱赫所飾演的金智勇,從故事一開始就從一場法庭戲裡,看出了他是一個被仇恨餵養的孩子,甚至即便他後來的身份是警察大學的學生,也幾乎是在故事最初就已經讓觀眾產生一種直觀認定是:他擔任警察,並非是出自於使命感或正義,興許是別有目的跟想法。

因為不信任,所以才踏入這個圈子,目的是為了更好地完成自己的計畫跟復仇大計——這是金智勇這個角色自始至終我覺得從未偏離的定位。他不太有經過「轉折」,甚至在故事推進當中,我都相對感受到他的堅定與明確,相較於其他角色——不管是媒體、警方、教授等,或許都還會因爲情感面上的憤怒,或者產生必然的同情,而稍微有曾經動搖,但是反倒是金智勇,我覺得是全部角色裡面,最明確擁有主動性、且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的人。

於是在故事當中,很有趣的是,金智勇作為「治安維持者」的行動期間,反倒有一個很有意思的轉捩點,在於 DK 集團趙江旭這個角色的介入。作為「治安維持者」的狂粉,他有一種近乎於病態的偏執,像是偶像崇拜,又像是把自己定位在誠如在幕後操盤一切的人,他支持、甚至想要把金智勇私法制裁的作為變成一種信仰,而他在這件事情上,就是虔誠的教徒——當然,光是在這個來路不明的傢伙揭露自己的真實目的之前,每一步的對峙,都對金智勇來說是一種危機。

而我覺得格外讓人印象深刻的點在於,金智勇從剛開始,因為默默收到趙江旭的幫助,甚至是發現「模仿犯」的出現,而開始有一種不知所措、整個事件好像脫離掌控的過程,到後來真正發現對方身份與目的,開始「轉換」自己的立場跟角色。於是,金智勇再次佔了上風,擁有了發言權與主動權。這是我覺得很有意思的轉換跟改變,甚至可以發現,當他的仇恨、甚至是所信奉的信念與價值如此明確之時,會讓他整個人的氣勢跟氣場,不會被任何人碾壓。

某種程度上,我始終覺得金智勇相信自己的所作所為,是正確的、是真正為這個社會好的。


因此,他以身犯險,甚至膽大地挑戰整個警察制度以及社會,就連試圖操縱他的媒體,到頭來也不過只是他利用的工具。而值得注意的是,縱使在劇名就已經開宗明義的定調這是「非法」的正義,可是在故事推進期間,還是會因為每一次差點暴露身份與行蹤的情節,而為金智勇感到擔心跟害怕。某種程度上,即便金智勇沒有被捕、甚至產生所謂替罪羔羊,可能都是明晃晃著要為第二季做準備——但是換個角度去想,是不是有這樣的「治安維持者」,也是在這個治安不佳、法律卻又不一定能夠保護所有人的社會裡,某些人的期待?

是不是光是這樣的一個角色——從崔美麗對於金智勇的媒體命名「治安維持者」,說不定就有這樣的寓意。

你認同嗎?其實可發現,故事到中後段,每一個角色,似乎都會在對峙的過程,有過這樣的靈魂拷問,而儘管手段並不正當,又或者基於理性,無法真正明白說出心裡所想,但是不是因為見證過太多心碎的事件與不公不義,所以,還是隱隱期待?

例如崔美麗這個角色,就像趙江旭的質問之下,開啟了觀眾對於她的其他解讀。

剛開始,我的確覺得這是一個走火入魔的記者,為求點擊、收視率而不擇手段,不管透過專題去包裝治安維持者,甚至想要以操弄的方式,「釣」出幕後黑手;然而當觀眾只是把她當成嗜血媒體的代表時,卻又在後期的發展忍不住有一點顛覆,是不是那些安排、刻意的放出某些誘餌,也是因為她本質上是不相信警察與司法,更相信自己能透過媒體的力量,借刀殺人地,進行某些形同「肅清」的行為?她是從外圍報導的角色,逐漸讓自己捲入風暴核心,而她所知道的真相,卻似乎為了她所想守護的價值,選擇不公諸於世。

正義是什麼?又或者,世人所期待的、能夠安心生活的社會,是不是終究必然需要有個惡,才能制衡其他的惡與不公?即使經過那麼多年,或許這始終還是一個找不到標準答案的問題,可我卻確定的是,好似每一次透過戲劇作品、產生這樣的討論,也許我們都可以更靠近找到解決方案的距離一些。

圖片來源: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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