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情緒驅使而做出的選擇,往往都只是當下覺得最好的決定而已。』
《來魔女食堂吧》僅有8集的篇幅,我覺得是還蠻剛好、也挺俐落的一部作品,而且坦白說看到中間段時,會讓人特別因為一些個別故事而感到動容,甚至也會因此陷入沈思當中。其中,我覺得觀眾很有趣的是,像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這一切,有一點像是鄭珍、吉勇的立場,當顧客正在那個情緒的當下,似乎不論做什麼勸說都難以阻止,而且我們也可以在旁觀的角度發現,人們為了追求自己心目中的那個願望,又或者說,在那個當下受到情緒驅使,覺得最為重要的那個東西,是願意不計一切代價去交換的。
可是——這也就是我覺得故事中偶會讓人覺得不寒而慄的地方,反倒當觀眾、或者是鄭珍等角色是在一個「抽離」的位置時,其實會比誰都看得更清楚,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即使知道可能造成不被期待的結果,甚至想要多出言提醒一切的無法挽回,卻還是難以改變某些事實。說真的還蠻讓人覺得痛心的。
我想有看完全劇的觀眾,應該都會心有戚戚焉,且也會明白我在說的就是陳善美這個角色。在夢想跟愛情之間,她多次都選擇了愛情,甚至某種程度上或許還會隱隱覺得自己正在做著犧牲奉獻般的行為,可是男友非但不領情,甚至還讓她嚐到了被劈腿的背叛之痛。
在她上台演出的那個橋段裡,的確唱出了為感情撕心裂肺的痛苦跟悲傷,而那具有渲染力的聲音,也讓人覺得有些感傷的是,如果當時她選擇堅持、或者說她不要那麼輕易的為了讓對方回頭而放棄自己的聲音,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呢?
更讓人感慨萬千的是,反倒因為聲音的治療,讓她遇見了支持自己的粉絲,不論這是不是一個愛情的機會跟開始,但終究是有人這樣期待著陳善美的表演,這樣的認知想必也會讓她痛心疾首,因為她其實某種程度上已經覺得自己的表演沒有辦法受到別人的期待跟喜歡了。更遑論這段故事的最後,男友並不是因為想通了、頓悟了而回頭,而是因為另外一段感情的結束、公務員的落榜,讓他再度逃回到陳善美的身邊,以求安穩度日。瞬間理解到這已經不是原先所期待的愛情時,卻早就已經無法挽回,陳善美已經什麼都失去了。
依據裴倫基的故事,本來我其實有點期待可以透過後記,讓陳善美可能產生一個不太一樣的結局——不過並沒有提及這個部分,某種程度上來說,故事其實停在一個我覺得非常「駭人」的位置,尤其是當所有人都提醒著她,自己的夢想比這樣一段曾經被背叛的愛情更重要的時候,她卻執迷不悟的認定,自己失去了愛情就一文不值。又或者說,她太看重過去自己的堅持歲月,所以不甘心那些努力就這麼付諸水流,所以她才把這樣的不甘心化作了執著、不放手,而一時忽略了在自己心中最重要、且最不能夠放棄的是什麼吧。
即使其他人再怎麼提醒,都還是改變不了在那個當下、深陷失戀情緒的她。
感情的受挫,在故事中還有兩個角色——也就是魔女大人熙羅,還有鄭珍。故事到最後兩集,揭開了所謂在鄭珍身上的詛咒,以及魔女身上曾經發生過的故事。我在想,我上一回曾經提到說,覺得「魔女」這個角色似乎設定上太過普通了一點,是不是因為想要凸顯曾經她也只是個凡人呢?就像鄭珍一樣,是擁有選擇權的。
縱使最後兩集,當小珍真正去面對自己心中的陰暗面,面對自己早就已經有所預感的真相時,的確是很感人且充滿衝擊的設定——起碼我一開始完全是沒有這樣的預期跟猜測,但是我覺得就年齡呈現來說,趙熙羅跟鄭珍母親在外貌上的年齡差距,始終少了一種說服力。
我可以感覺到趙熙羅在充滿憤恨跟痛苦之下對男人的孩子所下的詛咒,卻發現那所謂的孩子、就是在自己肚子裡的小生命時,她感受到的後悔莫及,甚至在那個當下也別無選擇的,將小珍交給別人撫養;甚至當小珍在感情上,遇上了跟當年的趙熙羅相同的事情,可是趙熙羅卻只得默默目睹著這一切的發生,正因為這一切的詛咒其實是自己所下的,而她作為魔女多年,其實明白這詛咒的無法收回——而差別只在,她這次想要選擇代替女兒承受。
而我在想,曾經讓鄭珍擔任故事第一個許願的對象,那復仇的血色牛排,或許也就隱隱註定了故事的結尾——她不會再讓這樣的後悔再次上演,所以她的願望並不是詛咒、不是復仇,即使她也的確因為這段感情而再次受傷,可是她這次選擇的,是讓男人必須要正視自己的家庭、公開自己的家人,讓他必須一輩子遵守這樣的承諾、守護家庭,而同時不會再有下一個女性上當受騙。
最後要聊聊李吉勇這個角色,故事走到中後段,他越來越明白自己的定位——也因為如此,才會隱隱跟吳斗奇有所共鳴,我覺得這件事情像是一種繼承跟傳承,讓故事走到最後是還蠻有趣的沒錯。特別是當小珍終究也變成了新一任的魔女,雖然是靠著兩人妝髮上的改變,去說明了兩人身份上的變化,但我在想也正是因為各自經歷過了許願的過程、也看過了那麼多故事——就像福蘭奶奶故事中所代表的一樣,看到最後,才知道是不是幸福,因為對每個人來說,幸福是有著不同意義的。
用相遇的魔法來作為故事的收尾,也藉由某種程度上的「改朝換代」,讓餐廳有了新的風貌,我覺得算是一個蠻有延續性的結尾,如果要有第二季、有更多故事也不會覺得太過奇怪。不過我自己其實是勝過單一故事勝過主線很多的,總覺得主線有一點過度故弄玄虛啦!不過並不至於讓我覺得太過雷聲大雨點小就是了,頂多就是,趙熙羅的感覺太年輕了啦!難道設定上魔女是會永保青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