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劇】白雪公主非死不可|全劇觀後感


『每個人都自私,所以都寧願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蓋住真相。』

這部《白雪公主非死不可》可以說是近期我在網路上看到評價頗佳的一部黑馬韓劇,在同檔期競爭對手都相當強勁且有話題性的狀況下,這部作品我覺得算是靠著本身故事的精采度,闖出一番口碑。改編自德國作家妮樂·紐豪絲的小說 《白雪公主非死不可》,其實早在 2021 年就開始拍攝、2022 年殺青,但不確定為什麼遲至 2024 年才正式問世——不過我覺得,或許是因為本身就是翻拍小說,也不太有一些特殊的時代性,所以並不會有那種,好似看到好幾年前作品的不合時宜感。

雖然整部作品相對沈重,坦白說前期也有一種相對沉悶的感覺——不諱言,我剛開始看前幾集時,我確實也有點納悶為什麼這部作品會有那麼多網友的支持推薦,但是卻很意外的,我整個人是在觀劇的過程不自覺的被詭譎氛圍所環繞,仿若有一種自己也身在迷霧當中的感受,於是會在不知不覺間,一集接著一集看下去。我就這麼默默地追到更新集數,然後上週跟大家一起看最後一集!

而那所謂的「詭譎」氛圍,我自己的解讀是,因為知道所有人都懷有秘密,但正因為有太多人組成了這樣的共犯結構,所以堅不可摧,無從攻破。

當所有人共同編織成一個謊言時,即使那個結果有再荒唐,卻也都會被自我說服合理化,甚至說謊的人們為了自保、以及為了自己想守護的事物,也不介意這個謊言當中會有誰因此而受傷。而在這個謊言當中被束縛的人,其實就像蜘蛛網上的獵物一樣,動彈不得。

從第一集的高正宇被迫入獄、在監獄當中面對那些暴力毒打,到後來出獄之後所有村民對他的敵意跟不歡迎,那種絕望感,其實真的有籠罩觀眾。他其實真的什麼都記不得——可是在這個「不記得」的狀況之下,卻被迫要他吞下殺害兩名女同學的罪名。甚至還被怒斥、被仇恨,不願把屍體埋藏之處,脫口而出。

可實際上,他其實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而他在抽絲剝繭的過程,發現當年案件有那麼多可疑之處時,卻有一度注意到,其實沒有人願意聽他說。他在這次案件當中不僅賠上了自己大好前程,同時也錯過父親的最後一面、甚至母親一度因此被報復,從天橋上墜下,昏迷不醒。他開始想要反擊,想要證明自己確實無罪,只是不管是共犯結構的環環相扣,又或者是因為事件早已經十年之前,諸多證據都已經不復存在,都讓這起翻案變得更加艱難。

但相較之下,最難突破的,還是人性吧!在故事當中,看見了很多人性的醜陋面——不管是家暴、外遇事件,又或者是在比較心態之下的妒忌、為愛而生的癡狂等等,讓所有人的自私,造就了一樁冤獄的發生。甚至這個「陷害入獄」的結果,就結局看來,也只是導致更多人的悲劇。

剛開始會以為,「白雪公主非死不可」意指著多恩或者寶英可能確實做了某件事情,導致兩人後來的死亡悲劇,但是看到後來,雖然有如同獻祭般的「白雪公主」場面,令人毛骨悚然,但我其實反倒會更覺得這個「白雪公主」意指的,是當天平白無故被判定為兇手的高正宇。其實從很多次的對談中都發現,當一起事件可能牽涉到太多人的時候,「犧牲掉一個高正宇」看似成為一個最好的辦法。

更誠如玄久濁不斷透過 PUA 方式操控的屬下金熙道,到後來逐漸發現好像自己確實有疏失的情形時,依然時常喃喃的那句「高正宇必須是兇手」——不論是不肯承認錯誤,又或者是怕眼前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消逝,他們終究都讓一個無辜的人,成為那個社會性死亡的必須,渴望透過扣上真兇的帽子扼殺掉一個青年才俊,保住自己原先渴望的人生。


而這群偽善的人啊,甚至還會踩在道德制高點的教育著其他人,他們極其害怕事情曝光,所以趕盡殺絕,不留後路。同時最讓人氣得牙癢癢的莫過於,當他們被拆穿之後,還會反過來指責,是其他人造成他們的犯錯。

故事中有幾個蠻關鍵的「外來者」,包含河雪以及盧尚哲,也正是因為有這些外來的觀點跟視角,他們不受到村裡人的壓力,也不屬於這個共犯結構,所以他們更可以用客觀的角度去看待武川的詭異,以及洞察出,在這起事件背後隱藏的真正陰謀。雖然在河雪這個角色身上著墨的不多,但在最後回到首爾時,看著她對於醫學院教授們的態度,挺喜歡那種帥氣,來自於一種想得清楚透徹的「底氣」。

因為高正宇的事件,或許也一度讓四處漂泊的她,終於在自己所遭遇的事件當中,找到了自己不再逃避的勇氣。我自己挺喜歡的一個留白點,在於不過度去陳述河雪的發生的事情、避免失焦,可是卻在最後讓觀眾看見她從中的獲得跟轉變,以及下定決心。


河雪部分有一種恰到好處的點到為止,可是我卻會覺得盧尚哲的部分,有一種過於快速跳過的感覺——可能是因為相對於河雪的迷失跟無所適從,我覺得盧尚哲的體現,在於未婚妻死亡事件導致他對於「罪犯」的嫉惡如仇,卻也省思自己在這份工作上的堅持,以及對待犯罪的態度。或許也是因為這樣,當他對於自己內心有疑慮的一切事件時,才會更加有追根究底的執著。

但相較之下,可能最後給盧尚哲的結局,太過有一種雨過天晴的釋然感,我反倒有點難以連結,他真正放下的關鍵是什麼。當然不否認盧尚哲在翻案過程,在「警局」當中扮有重要角色——他不是真正全然相信高正宇的人,他是很典型那種相信證據以及渴望探求真相的刑警,更因此,我覺得這個角色可惜的點在於,好似可以讓高俊這個演員在表現上有更多一點點的情感表態跟顯露,不光是對於過往陰影,又或者是在查案過程中的推進。

最後真的要講一下這次讓我大為驚艷的高甫潔耶!雖然必須說,從頭至尾都沒有隱瞞過她對高正宇的那種偏執喜歡,導致觀眾應該蠻早開始就有意識到這個角色跟案件的有所連結,甚至在知道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時,應該都不算太過意外;可是我還是有被她所表演出的那種對於所愛之人的病態執著給震懾,不免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其實這群高中生們的愛恨情仇也是我在故事當中覺得蠻感慨的,不論是楊炳武跟申民秀對於高正宇從羨慕轉變為嫉妒(這點其實也呼應到高正宇父親與其他老友的關係),又或者是朴多恩的愛慕虛榮、崔娜謙的愛而不得,心思細膩而敏感的這群學生們,在情感上沒有得到正確的指引與教育,所以導致他們最後鑄下大錯。而某種程度上,當他們長大之後,就也會像是複製上一代一般的感覺吧!

那種往若世襲,卻也同時不斷複製一些錯誤的狀態,反倒是作為觀眾、一個「局外人」角度在看這部作品時,蠻大程度的不勝唏噓。

圖片來源: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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