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劇】二十五，二十一 ｜ EP11-16觀後感
『青春只是霎那的精彩片段，而人生總會經歷過一次次的絢爛，然後放下。』
超乎開播前我對這部作品的期待，縱使我自己坦言在私心驅使之下，對於結局的處理難免覺得有一點小失望跟沮喪，但仔細想想，其實就如同《華燈初上》，劇情推展早就已經告訴觀眾答案，可因為太過喜歡、或者說抱持著太高的期待，所以還是會期待有所反轉，而最後，因為沒有等到預期的反轉而感到失望。但總歸一句，我其實還是很喜歡這部《二十五，二十一》的，已經很久沒有一部作品讓我有那麼多次的激動泛淚，也在我心中不斷留下那麼多澎湃的情感，更重要的是，很開心看到金泰梨這個演員被大家所認識（從《陽光先生》開始，其實我就好喜歡她了），還有很開心南柱赫拿到了這個那麼重要的角色，且在金泰梨的帶領之下，兩個的對戲有一種迸發出超乎預期火花的感覺。
看完的感覺很像是當時看完《孤單又燦爛的神——鬼怪》，對於李棟旭跟劉寅娜那一對CP的感受，如果能看到這兩位演員再次合作，即使只是出演浪漫愛情喜劇，來滿足一下觀眾在《二十五，二十一》當中的遺憾，那就太棒了——有這樣的心情存在。
先來說說我自己覺得縱觀全部之後的想法，以女兒金敏彩一度想要放棄芭蕾作為契機，回頭看母親羅希度的日記開始，切入了羅希度從曾經一鳴驚人的金牌之後開始走下坡，經歷默默無名、到爭取到國家代表的名額，甚至在慶州亞運上的奪金爭議，再到後來就是女兒所知道的，成為「擊劍皇帝」的羅希度。我好喜歡「擊劍皇帝」這個充滿霸氣的形容，對我來說那就是羅希度，有別於高宥琳或者其他選手，誠如梁燦美教練每一回在關鍵時刻都會告訴羅希度——展現出妳自己的擊劍。
對我來說那句話的意思是，帶有膽試、充滿毅力跟無懼的勇氣，甚至帶有一點鬼靈精怪的羅希度，而在對於喜歡的事物上，無比堅持的那一份執著，展露出了她的霸氣。
在那場五人幫的郊遊之後，誠如很多數人的感受，那果然是一場暴風雨前的寧靜，而他們所面對的暴風雨，是越來越跟真實世界靠近的現實面，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每個人的生命也都發生了出乎意外的轉捩點。池昇琬這個角色的發展可以說是最讓我驚豔的一條線，也是意外讓我覺得很有感的一條線——坦白說，在第十集的平靜跟快樂，還有那些「屬於我們的夏天」之類的對白，對照後來中年羅希度似乎遺忘了當時的海邊旅行，某種程度來說，我的確也跟很多網友所猜想的一樣，是不是劇中某個角色的離開，造就了那段過往終究只是青春的吉光片羽？而其中，其實池昇琬總是過於成熟且百無聊賴地認為人生很無趣，甚至劇中有不少那種對於高三生活的壓力與無力感，某種程度上在在衝擊了她對於人生的疑惑跟困頓，比起羅希度跟高宥琳早早把擊劍作為生命重心，其實她或許是更需要找到管道去抒發自己的各種困惑的。於是她有了地下電台的節目，又於是她對於校園體罰的事情，而頂撞了師長。
事情發生在青梅竹馬文智雄的身上，某種程度來說我覺得只是一個更為顯著的爆發點，這件事情的疑惑跟不甘心，以及認為這是「不對的事情」這樣的想法，早就在池昇琬心中萌生。她帥氣卻又知道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所以一度用著自己全校第一名、成績優良的籌碼去跟師長談判，可是到後來她卻發現，這件事情是即使自己求救了卻也沒辦法得到解答的，她對此更加失望且無力，可是卻在自請退學的當下，更加明白了自己即使放棄了自己努力的這些讀書時光、即使必須因此比其他同學更晚上大學，也要堅持的事情是什麼。是啊，即使看似是無關自己的事情，可卻是她想要堅持的公平正義，她想要實現的未來。
所以她「闖禍」了，可就連闖禍都如此瀟灑的她，幸運的是身後有這麼樣一個力挺她的母親。好喜歡那一場戲，即使在學校、面對訓導主任有那麼多的委屈也從來不曾流淚的她，卻在跟母親訴說這件事情時潸然淚下。母親不捨，卻也支持她的決定，只是感慨於昇琬的姿態放不軟，日後勢必很容易會吃虧，就像這次一樣。可是，她們卻也明白的，在這個當下，昇琬是過不去的。
即使這樣挑戰了權威之後可能什麼也不會改變，在受到同學歡送的當下，或許卻也明白，這是那個當下的她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也是她不會後悔的事情。
與此同時其實還有像是睿知這樣的角色，我很喜歡在故事當中加入一個試圖想要選擇「放棄」擊劍的角色，當她衝出校門口時的危險狀態，某種程度上也說明了對於擊劍，她已經無法那麼單純的看待，也無法再抱持著喜歡的心情了。任憑誰都感受得出來她心態已經變質，可是教練梁燦美卻不允許她輕言放棄——當下或許讓高宥琳跟羅希度都無法理解，但是當後來睿知達到了教練提出的目標、打入八強之後，我曾經一度以為梁燦美是希望藉由讓她有所突破、感受到勝利帶來的成就感跟滿足感，藉此喚醒內心曾經喜歡擊劍的自己；但其實，我覺得是讓對方更確定自己想要離開的決心，以及找到人生下一個目標的確信。即使要放棄了，也不要當逃兵，抱持著這樣的信念跟堅持，繼續走向人生未來的道路。
在這個故事當中，我始終覺得梁燦美教練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人，正因為有這樣的教練帶領著這兩位選手，才能夠像羅希度退休時所說的，締造出了一個屬於她們的時代吧。
講到放棄、所謂的結束，其實我想要特別提及最後羅希度想要選擇退休的契機，當她說已經厭倦競爭時，我其實感受到她對於競賽這件事情感受到的疲憊感，卻在後面劇情推展發現當時的高宥琳已經退休三年之後，突然好像有所理解——因為高宥琳不在場上了，所以她也才仿若喪失了樂趣跟鬥志了，只有自己在的擊劍世界，好像又更加孤獨了；與此同時，為了這項運動努力且練習那麼久的她，疲累感也就湧現了。堅持了那麼久，即使在母親、以及眾人都不看好的狀況之下，依然堅持著這項自己所愛的項目，某種程度可以說是一種投射、對父親的思念跟承諾，更重要的或許就是因為有著像高宥琳一樣的夥伴，才能讓她在這條路上不那麼孤獨吧。
說到孤獨，其實我真的覺得，這兩位選手的情誼描寫得好真摯動人，兩人良性競爭與惺惺相惜，以及就像在馬德里那場比賽之後，兩人摘下面罩的淚流滿面及擁抱，都是訴說著對於對方辛苦的了然於心。因為高宥琳歸化的事件，讓韓國全體人民嫉惡如仇，比賽當中的回顧，也凸顯了羅希度所承受著某種被寄與厚望、要為國爭光的壓力。我特別喜歡在這一場賽事當中，兩人的立場、身份跟心境完全跟當年慶州亞運時的狀態對調，羅希度明白了當時高宥琳作為國家代表、力捧明日之星所必須奪金的壓力，也明白了在這樣的壓力之下，的確可能會跟當年的宥琳一樣，因為裁判的判決而提出一些抗議——即使慶州亞運時期的她，事後也曾經跟白易辰說過，速度快與否，選手自己最清楚知道，可是誠如當時的裁判所說，在賽事的高壓之下，所有選手都會認為自己比較快的。
緊咬的追分說明了兩人的勢均力敵，久別重逢的擁抱也說明了兩人從未改變過的情誼，縱使因為國籍的不同而背負著不同壓力，也或許經歷了媒體的斷章取義，可她們終究都明白、也記得那段一起擊劍的時光。唯有運動選手才能夠真正明白彼此的心情，那種選手在場上競爭時的全力以赴，然後再極有運動家風度的感謝對手，那樣的賽事真的是最感動、最澎湃且也最激勵人心的！
高宥琳的歸化事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承受著全韓國的罵聲，卻更凸顯了宥琳的成熟以及所承擔的一切，同時，正因為理解，所以當梁燦美教練協助她打點好一切事宜，並且選擇待遇最好的俄羅斯那一段時，其實是讓我感到又心酸又心疼的。在最後的擁抱當中，她才終於第一次的坦白說出自己對於未來的不安跟害怕，可迫於現實，而必須做出這樣的選擇，甚至因為太害怕父母受傷，所以隱瞞了選擇歸化真正的原因，讓所有的箭靶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而這件事情同樣引爆的，是白易辰意識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必須要面對著可能會傷害希度這件事情，當他受到局內讚揚的獨家，卻是造就了朋友的痛苦時，心思細膩的他難以承受這樣的衝突，所以在那個隧道之前，他才會痛哭失聲。一直以來，因為記者跟報導來源的關係，始終讓這兩人的感情不甚明朗，即使早就已經明確彼此的心意，卻仍然若即若離，即使希度努力想要拉近彼此的距離，卻還是感受到對方的動搖跟不安。
羅希度的孤注一擲，終究是換來了兩人的終於相愛，而白易辰也為此選擇了改變跑道，轉到了社會局。日漸繁忙的兩人，總是錯過的行程，即使在那樣幸福的氛圍之下，隱隱還是讓希度產生了不安。在十一集最初她便曾經跟白易辰分享自己因為母親職業的關係而孤獨長大，也因此其實她對於抱持期待、又落空這件事情，始終有著更大的心理陰影跟不踏實的感覺。更遑論後來的白易辰到了紐約，在大量的失蹤跟傷亡面前，更意味到了小情小愛的渺小，同時，即使他掛心且深愛著羅希度，卻也誠如一直以來他對她的守護跟保護一樣，怎麼也不願把自己的痛苦跟負面情緒帶給對方。他固然是愛著羅希度這個女人毋庸置疑，可與此同時，他也守護著羅希度這個國家代表。
兩人的分別像是一種必然——在第十四集的最後，其實就透過白易辰一句恭喜羅希度選手結婚的話語，再次瓦解了像我一樣的觀眾期待有所反轉的想法，更甚者，早在金敏彩這個女兒角色登場的最開始，姓氏、又或者是透過外婆之口提起白易辰等等，早就都暗示了結局的分別。只是因為這一路走來太過刻骨銘心，才導致我們都始終不願意正視這個已經注定的結果吧。
對我來說，不僅是私心上有著兩人可以開花結果的期待，我自己也覺得在道別這件事情之上，只留一集其實是顯得有一些明顯的倉促痕跡，誠如最後，很明顯的想要讓整個故事導向「好好說再見」這樣的主軸，同時也緬懷著青春那段曾經熱血過、瘋狂過，回頭想起都會笑著的時光，可是那終究不是永恆，只是漫長人生中精彩的一頁；懷抱著這樣多數人都曾經擁有過的感慨跟遺憾，開啟了《二十五，二十一》這樣一個帶來許多共鳴跟激動的故事。只是，在這樣的前提之下，我自己是覺得花了太多篇幅在處理所謂的「現代戲」，運用一個女兒的角色來呼應羅希度的故事帶來的激勵跟力量，私心其實覺得似乎可以有更多篇幅去經營在主要角色之上，尤其，相較於其他線處理的如此細膩動人，其實白易辰跟羅希度這一組我覺得在結尾的處理上，有一種在所有的事情都濃縮在一集當中，三次的分手，包含第一次在希度家門口、第二次在隧道口大吵，第三次在櫻花樹下真正的道別，我覺得相較之下顯得倉促，且讓同一集中有一種重複性橋段太高的感覺，好像少了一種前面集數的所帶給觀眾精心設計的巧思感。
這件事情我自己覺得連帶影響到的是——雖然可以理解在現實生活中，真的可能會有這樣相愛卻留有遺憾的分手，而兩人都曾經因為對方學會愛情，也因為對方而重新振作、獲得力量，可是當兩人有朝一日無法再攜手一起成長，也無法讓對方的加油打氣成為自己的鼓舞時，這樣的結局其實撇除私心來說，是可以想見的。只是在這樣倉促處理之下，會變得更有一種為了虐而虐的感覺，少了一點淒美的感覺，好像有更多的是帶給觀眾的一種小失望跟沮喪感。
但最後，我其實好喜歡兩人在舊金山比賽後的連線，其實這些集數以來也陸續看到了科技所帶來的轉變，直至最後，兩人的重逢已經可透過這樣的方式。有一點泛紅卻又必須要保持鎮定的情緒去面對自己的工作，在訪談當中卻又不流失對於彼此的關懷，兩人的相視而笑或許是象徵著都還記得當年的美好，卻也扼腕後來必須的放手及擦身而過。但對於這兩人來說，都會是這一輩子很重要的一個人吧！
就像白易辰的初戀答案是羅希度，而羅希度的工作室名稱是「25，21」，紀念相愛的那一年一樣。
圖片來源：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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