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世界上有太多努力卻無法如願的事情。』
近年來張娜拉以一年一部的速度推出作品,雖然評價褒貶不一(像是《皇后的品格》就真的是蠻灑狗血到一定等級的作品),但是算是作品產量相對穩定的一個演員;而且縱使是那樣狗血的戲劇裡面,我覺得也有幾齣戲讓我覺得蠻印象深刻的。而去年的《VIP》大概是我特別驚艷於這個女演員之美的一部作品了!
今年她推出的作品是《OH MY BABY》,一女搭多個男性角色的作品,加上又扣連到不孕的議題,讓我想起了2017年台劇《我和我的四個男人》。坦白說,這完全不是一句我會推薦或者喜歡的戲劇,可是它的片頭曲——由梁靜茹演唱的《兩難》,卻在我看著這部《OH MY BABY》時,悄悄回想起。
「以為幸福的權利在自己手上,卻發現向裡或向外走都很茫然,
進退的兩難,要不要都難,一閃神就太晚。」
——梁靜茹《兩難》。
大齡女子的議題在近年來隨著晚婚的趨勢而在戲劇中不乏成為一個命題,而從來,我都覺得不論想結婚或者不婚主義,只要順從著自己的心,其實都會是個好的選擇。而在這部作品裡的張夏莉,卻就這樣走到了39歲了——抱持著想要結婚、希望生孩子的想法,卻始終無法擁有適合自己的姻緣。甚至也在尹在英的對談中發現,或許很多時候存在著機會,可是「沒有戀愛細胞」的她,一而再地錯過。
是啊,沒有人教過我們怎麼戀愛、如何去愛與相處的,而這件事情在緣分這樣玄妙的牽引之下,變成一個人為無法控制的狀態,並不是努力,就可以得到。張夏莉的喃喃、她的無力感,其實也反映出很多想愛卻沒有機會的女人心聲。
為什麼想成為母親呢?我蠻喜歡故事裡一步步的探討——剛開始從她的職業切入,從工作中去反應出夏莉有多喜歡孩子,也發現她其實是個對孩子很有一套、也很有耐心的人;然後又藉由朋友之口提出了疑惑。真實的媽媽生活是那樣的忙碌而失去自我,偶爾三個小時的放鬆與解脫就變得如此珍貴,為什麼她會想要一個孩子呢?是不是,因為工作只採訪了那些「媽媽幸福的一面」?
我想可以理解的是——擁有選擇這件事情,其實是重要的,換句話說,自願選擇沒有孩子的生活,跟沒有辦法擁有這樣的生活,還是有本質上的差異。對於當媽媽這件事情只能靠「體驗」過癮的她,自然會更理想化、更把自己的夢想美好化。但是卻又在與母親的相處中,說明了自己之所以想成為母親,是因為自己的媽媽讓自己擁有這樣幸福的生活成長著,即使被父親拋棄,卻還是擁有無匱乏的愛。
因為在她心裡母親是如此神聖的存在,才更希望此生有機會能夠成為那樣自己所憧憬、崇拜的角色。
因為喜劇的處理,所以整體看起來是相對流暢且不會覺得過於緩慢的,只是實際一想會發現,每一集的主軸跟結構,是相對詳細而導致進展偏慢的。其實前四集,從張夏莉的戀愛失敗、與韓理尚的重逢,到後來接到可能不孕的噩耗之後,決定以「不結婚、但要生孩子」作為目標,這個或許聽起來並不是太合常理的人生目標,卻反映了她的焦急。她怕再不積極,就會這麼一輩子讓這件事情成為遺憾。
於是,她產生了想要「買精子」的念頭。撇開一些倫理上的討論,其實這件事情也反應出了她的急迫,甚至同時也透過較為喜劇的處理,去討論了這個涉及道德倫理的議題,以及包含了社會觀感與偏見。停職的處分也好、沒有結婚生小孩的人不能夠勝任THE BABY重要職位的不成文規定,我覺得都是很值得去思考的。
如果按照「故事大綱」看來,其實到了第三集的最後,才算真的進到了故事有趣且精彩的主軸——也就是捨棄「向外求」的這一點,從自己身邊的人尋找「優良精子」。因此也讓韓理尚、尹在英跟崔江,成為她列入考慮的選擇。
其實最有趣的,莫過於情感的發展與變革。像是尹在英在經歷婚變之後一度窮困潦倒,連帶讓女兒度雅跟自己過著有一點頹廢的生活——在進到了夏莉家,或者是說再次見到前妻、更意識到自己成為如同流浪漢般的存在之後,開始決心振作。一心想要促合女兒跟在英的夏莉媽媽,更是主動製造機會、樂見其成。
而尹在英呢?或許是因為失敗婚姻的打擊讓他顯得自卑,又或者是因為內心的那份好感,讓他不願意拖累夏莉,因此總是不願太過正視自己的這份情感。可是當韓理尚出現時,卻又有明顯的危機感。
從第一次見面時,對於主動積極的張夏莉有些嗤之以鼻,讓彼此留下深刻卻是不好的印象,到後來的重逢之時,屢次讓他看見夏莉最需要幫忙的樣子而出手相救,慢慢在日常生活中,更加深入的了解對方,其實很典型的就是愛情喜劇的套路。但不知道爲什麼,縱使不是太過典型的男主角設定,可是看到兩人從一開始那不算太好的邂逅,到第四集末端一句似乎說出自己心意的「糟糕了」,也讓人很期待這兩人後續的發展。
當時在醉意之下玩笑話的一句日後對方會迷上自己,卻像是個預言一樣,慢慢應驗著。那一場「沒有愛情的人」的聚會,卻慢慢滋長著一些忽略的、或者刻意被遺忘的情愫。
不過,不論是韓理尚過去被前女友傷得如此之重,進而讓他影響到對於婚姻以及愛情的看法,又或者是他對於小孩的態度,其實可以發現在這些部分的觀念上,或許兩人還有一段挺長的路要走、要磨合。
我自己私心是希望在愛情喜劇的進展(像EP5預告就很有這樣的走向)之餘,能夠有更多談論對於婚姻、以及育兒的一些細節與心境描寫,畢竟,那會是我覺得這部作品能夠與其他偶像劇做出區隔跟鑑別的重點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