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劇】誰是兇手 ｜ 全劇觀後感
『走錯了那麼久的路，都已經想不起悲劇因何而起。』
繼續追起愛奇藝的迷霧劇場系列。這次選擇了 2021 年釋出，且劇名非常白話的《誰是兇手》收看，且不諱言的是，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趙麗穎的出演。不得不說，在我其實相對比較少涉獵陸劇的情況下，趙麗穎其實是一個我個人覺得好感度還蠻高的演員，且看到一些相關新聞稿也提到她在《誰是兇手》裡的突破，也因而加強了我對這部作品的期待。
故事從海舟案開始，透過當年還是菜鳥的冷小兵視角去看待這起殘忍的事件，也在第一次的出動時失去了自己的前輩——發生在自己眼前的殉職，讓他更加自責於能力不足，且曾經與兇手交過手這件事情，甚至是後來那個被夏木所質疑的點：你為什麼當時不開槍？在多年之後，仍然纏繞於心的懊悔，卻其實是凸顯了在那個當下，恐懼的被放大。
捫心自問，以一個資歷尚淺且經驗尚不足的刑警來說，誰能真正做到冷靜應對呢？不論是面對失守的震撼教育，又或者是面對殺人犯難免的害怕心理，都是可以被理解的。
但這件事情卻就此成為他的陰影，甚至在他面對日後案件、以及看到當年的小男孩夏木長大成人且成為警察時，卻也會忍不住有一種難以用平常心面對的感覺。猜想可能是因為在前期花了蠻多的篇幅去經營，也帶著觀眾從冷小兵的視角去看待當年夏金蘭的事件發生始末，致使我對於這起命案，甚至是對冷小兵愧疚感的情緒，是更有共感的。
這也導致——當故事走到最後，找到真凶之後，我自己覺得有跟著冷小兵共同有一種，放在心上好沉的那顆石頭終於放下，而他終於也可以繼續前進的感覺。某種程度來說，我覺得海舟案困住了主要的三個角色，不論是使命感、想要復仇的恨意，又或者是害怕碰觸到真相而躲躲藏藏的心態，終究把他們都困在那個時間點裡。
於是我蠻喜歡且印象深刻的氛圍處理，其實是在案件結束之後。很多故事、尤其是這種多年命案的設定，在故事的最後都會有這樣的篇幅，去處理案件結束之後所有人的「後來」。
近期看的兩部迷霧劇場作品，包含《八角亭謎霧》跟《誰是兇手》，我覺得都是在這個後續的處理上，相對細膩且真正讓觀眾感受到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像是在極其窒息跟壓迫那麼多年之後，終於可以正常呼吸、繼續前進的放下。
然而我覺得這卻也是在足夠篇幅去經營三位主要角色，以及三位演員都有撐起角色厚度的前提之下，帶給觀眾的情緒渲染力。因為坦白說，我覺得除了海舟案之外的劇情，都顯得相對鬆散，不光是這 16 集的編排，偶爾讓我覺得功能性過度明顯，且好像並不是所有案件都被好好的收尾。例如虐狗案衍生的命案本身，給我的感覺是為了透過嫌疑犯肖華軍帶出沈雨這個角色，讓冷小兵跟夏木注意到這位醫師，甚至是慢慢鋪陳、切入當年案件當中，沈雨曾經出現過的這一點。
而事件隨著肖華軍的墜樓而結束，總讓人有一種戛然而止之感，而包括曹瑛俠殺人事件等等，我覺得就整個 16 集的結構看下來，都會覺得有一種很片段感。
用更白話一點來形容：就像是虐狗案查一查之後切一下海舟案，然後再多拉出幾個命案查一查之後，再回到海舟案，在相對凌亂的狀況下，常常會讓我在觀看過程中摸不著頭緒，卻又會因為想要找到跟海舟案的關聯，導致會覺得每一個命案本身都好像帶有某種程度上的「功能性」，反而顯得失焦。坦白說，即便用比較俗套的方式，在安排上以單元劇感的形式呈現，海舟案比較像是最終要解決的謎題，或許在觀看上也不至於造成觀眾的混亂感。
除此之外，故事的視角不光是從警方查案這一個角度出發，其實也會透過沈雨的角度出發，不論是對於何偉光的心理操縱，又或者是後來在發現夏木的 PTSD 之後的種種「可疑」行為，其實都對觀眾來說埋下了很多線索。誠如上述，的確在冷小兵、夏木跟沈雨這三個角色身上都花了心思經營，然而卻會在連同案件敘事上的混亂感加成之下，讓觀眾比起「投入」，會花更多時間在「找關聯」。這是我自己覺得還蠻可惜的一點。
但整體來說，其實我還是蠻認可趙麗穎這次的突破跟野心，縱使我自己或許看太多她比較正義且大女主形式的作品，導致剛開始始終還是會對她帶有極為正派的既定印象——但是沈雨這個角色是很明顯地要營造一種神秘感的感覺，讓觀眾去猜這樣一個正邪難辨的角色，在故事當中的位置。尤其當故事帶到沈海洋可能就是海舟案的兇手，甚至當年的小女孩某種程度上已經「認定」這件事情之後，在「父親」的指示之下消滅了所有證據，同時，透過失蹤的申報，不僅降低了當年警方的戒心，卻也同時開啟著她的尋父之旅。
這麼多年來的等待，又或者說每一年生日禮物的期待，甚至也包含了她不曾拆掉過的家用電話，都是代表著她縱使內心抱有懷疑，卻還是等待著父親的出現，給予自己一個答案。而當線索紛紛指向沈海洋涉案時，她也就此走上了無法回頭的路。父女的情感，讓她多年以來追尋著、守護著是一陣虛無，而她想要保護父親的這個念頭，成為了罪惡的淵源，這份執著，也逐漸演變成一種「自私」。
雖然於我而言，海舟案找到線索跟破案的最後幾集似乎有一點太過順理地順理成章，好似多年未解的懸案突然間找到很多線索跟疑點，似乎顯得有點過於快速且潦草，反而讓我有點不明所以海舟案多年未破的原因；但同時或許是也想要凸顯，是因為沈雨的試圖介入，才讓這整個案子有出現新的突破口吧！坦白說，沈雨的故事於我而言無疑是一個悲劇，導致真兇的動機，又或者是這多年下來的自我催眠跟控制，都在某種程度上一步步引導沈雨走向毀滅。
於是當她終於見到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支持自己懷抱希望活下去的「父親」時，她的崩解跟憤怒，以及回頭看著那麼多她直接、或間接造成的痛苦跟悲劇時，那種衝擊感是相對強烈的。誠如上述，對於角色本身的共感，大過於事件真相水落石出帶給我的震撼度，這也是到後期，我覺得海舟案這樣一個理應是故事當中相當重要的主事件，可卻變得好像很輕描淡寫的感覺。
我不會覺得《誰是兇手》是迷霧劇場當中特別值得推薦的一部（我目前還在持續補這一系列的作品當中），但我覺得趙麗穎算是有讓我眼睛為之一亮！我想以後若我在看她的作品，應該可以暫時先淡忘掉她過往帶給我的印象，會預設這個女演員，有更多的可能性跟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