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劇】八角亭謎霧 | 全劇觀後感


『家雖是避風港,卻也可能是讓人受傷的地方。』

最近開始回頭繼續看愛奇藝的迷霧劇場,也才發現這幾年來都有持續更新,有好多部可以追啊!打定著一種要找時間都補完的決心,開啟了《八角亭謎霧》——其實,也僅僅是看了劇名之後的點選,坦白說我是直到看完之後,才發現網路上對這部的評價並不高——其實我自己看的過程當中,覺得最大的弊病,就是過早讓真兇的角色在劇情推展中出現,導致觀眾即使再沒有跟著一起推理,也會覺得有些角色明顯有些「異狀」。正因為故事當中太過明顯的刻意讓崑劇團出現,更會讓觀眾覺得,丁團長跟亞梅跟案件有一定程度的關聯性,就這點而言,覺得步調上有一點太早透露線索了。

不過對我來說,雖然之所以會看迷霧劇場,無非是之於對於推理劇的喜歡跟期待,可是我自己在《八角亭謎霧》當中,的確因為玄家中每一個角色所藏有的秘密,不論是因為當年玄珍死亡事件造就的一些負罪感或者心理疙瘩,都影響了他們的後來人生,而這一點,某種程度上的確呼應到了所謂的「謎霧」,是因為這些秘密的層層包裹,才導致這個家一直籠罩在陰影之中。


可以理解部分網友會說這部作品屬性上根本是「家庭倫理劇」,在玄家當中,其實就如同開場沒多久玄敏所說的,好似因為玄珍被殺的事件,整個家庭都變質了,甚至也繪聲繪影繪影帶出了像是被詛咒之類的話語。雖然把遲遲未懷孕這件事情牽扯到當年妹妹被殺的事件,可能有點牽強,但我覺得某部分也透露了這件事情對整個家的影響,甚至,看完全劇之後會覺得,似乎也是一種對於玄珍這個角色的伏筆跟暗示。

不過對於玄梁對念玫的過度緊迫盯人,造就了念玫的壓力與窒息感,同時也呼應了玄梁的罪惡感,所以他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女兒,即使周遭的人都說他矯枉過正,也逼得年少的念玫難以理解這個父親,卻仍堅持己見——從木格失蹤的事件帶到了木格媽媽跟玄梁當年的關係,以及讓觀眾理解了,對玄梁來說,當年沒有準時去接玄珍下課,而下次就是生離死別,自然讓他增加了更多愧對跟懊悔,而這份負罪感也連帶影響了他對念玫的執著,更遑論在念玫長得越發像當年玄珍的這個設定,一部分對玄梁來說無非是一個時時刻刻的提醒,同時,我覺得也呼應到剛開始玄敏提到有關妹妹冤死真相未解的詛咒一樣,帶給觀眾微微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雖然推理的部分相較之下弱了一些,但坦白說我蠻可以接受這種在懸疑包裝之下,探討家庭關係的作品,尤其我覺得精彩的是,從一開始觀眾都會自動替受害者設定無辜且替這樣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而感到惋惜的情緒,且在多數人的眼裡,玄珍漂亮、外向,且似乎是個人人稱讚的孩子。可是在玄珠這個角色出現之後,這些泡泡開始被戳破——於是從玄珠的視角,觀眾看見了玄珍「不那麼討喜」的一面,而這樣的關係存在姐妹之中,像是一種被禁止的錯誤,像是在慶生上玄珠的態度,好似就被視爲一種叛逆、不夠乖順一樣。

可實際上,一直以來她所遭遇到的委屈跟不甘心,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道盡的?因為媽媽一度的病危讓玄珠回到了久違的老家,重新踏上家鄉的土地,她有滿滿的感慨萬千,而某種程度上,在這裡的歲月的確因為玄珍而不甚美好,於是當很多人問她,恨過玄珍嗎?遙望著當年的自己,或許,她也沒辦法說出不恨。

只是那些恨,也都隨著玄珍的死、或者說隨著歲月而淡化了,只是某部分來說,她其實也被困在當年了。


我挺喜歡玄珠跟袁飛的對話——其實到了這個年歲,沒有了十七八歲時的年少輕狂,也對於那些悄然滋長的情愫更加看透之後,也明白當年的喜歡或者憎恨,都可以這樣平淡且釋然的帶過。而看得更清澈的是,玄珍固然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公主,所以在她的世界裏只有自己,容不進其他人可以擁有得比自己更多、也無法接受有人比自己更加耀眼。外貌條件下帶給她的自信,變成了一種驕縱跟自以為是,才會讓很多事情都失去了份際——實際上更悲哀的或許是,也正是因為這樣,造就了當年事件的悲劇。

發生在玄念玫身上的事件,不論是田老師也好、死者朱勝輝也好,環繞在自己身上的這些帶給自己恐懼的事件,再加上父親帶來的壓力,某種程度上的確讓她窒息得像是龍中囚鳥,沒有自由可言。在這個角色身上,儘管隱隱看得出青澀的表演痕跡,但我覺得起碼在這麼重要的玄珍跟念玫、一人分飾兩角的挑戰上,是看得出兩者差異的。最明顯的莫過於,對於外貌條件這件事情,玄珍展現的是一種驕傲自信,而念玫卻因為自小在這樣壓抑的家庭長大,而顯得畏畏縮縮。

田老師的確也是一開始我覺得很詭異的一個角色,尤其中間有一段感覺對念玫存在著非分之想的情節,坦白說也蠻讓我毛骨悚然——所以雖然打著為保護念玫的心態而「跟蹤」,也提供了一些目擊的線索,但說真的對於這個角色就這樣重回學校,作為觀眾,我還是有蠻多抗拒感的。


最後來聊聊丁橈烈跟周亞梅這兩個角色,說真的,從一開始崑劇團反覆出現,甚至很明顯刻意讓這個劇團有戲份時,就不免讓觀眾產生懷疑的心,感覺上就跟當年的案件有某些關係,更遑論到後來查到玄珠跟玄珍都曾經學戱時,對觀眾來說就有一種「猜對了」的雷達響起之感,這件事情坦白說我覺得也是在懸疑劇類型當中很蠻嚴重的致命傷,沒有太過層層抽絲剝繭之感,而是很快就讓觀眾猜到真相,自然就會少了一點推理的樂趣在。甚至到後來,比起丁橈烈的癖好、又或者是對於玄珍的迷戀,這些釀造成悲劇的動機,我覺得對我來說都伴隨著玄珍這個女孩的心眼,而導致難免產生一種自作自受的感覺。我想這也是還蠻多數觀眾的感受吧!

秘密揭開,就是撥雲見日之時。發生在水鄉的這起八角亭事件,以及多年後的朱勝輝命案,說真的我蠻喜歡在浙江紹興拍攝的安排,地理環境上的加分,不管是水道、小船,又或者是那些曲巷,甚至於崑劇這樣傳統戲曲在這齣劇中所扮演的角色,巧妙的把場域、文化都添加進了懸疑的「謎霧」氛圍當中,這一點倒是我自己在觀看過程中,很能夠有代入感的部分!

圖片來源:《八角亭謎霧》官方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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