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地獄里長》教我們的人生必修課:終究無法習慣失去的悲傷,但我們可以從中獲得成長


即將在本週(9/9)迎來最終回的《地獄里長》,伴隨羅一凡(林哲熹飾演)找尋阿嬤(王彩樺飾演)的過程,將帶著觀眾一起走過地獄十殿。或許正是因為「地獄十殿」這個世界觀的建立,可以發現故事其實環繞著生離死別,以奇幻的敘事包裝,卻又同時包裹著極其寫實的命題——你是否也有注意到,羅一凡意外開啟地獄之旅、也就是來到「第一殿」的開始,是在遊覽車翻覆意外、失去阿嬤之後?

於是觀眾也才發現,這是一個談論「失去」的故事。

失去親人之後:他們習得了同理之心,學會了溫柔,也懂得放過自己

遊覽車翻覆事件,讓許多人一夕之間失去了自己摯愛的親人——其中包含了羅一凡。自小跟阿嬤相依為命長大的他,習慣了阿嬤無微不至的關懷跟照顧,甚至為了讓小小年紀的一凡有安全感,一直以來都同睡上下舖。而那些充滿阿嬤疼愛心意的料理,在阿嬤離開之後,也才意識到自己再也吃不到那些屬於阿嬤的溫暖。


你也曾這樣嗎?對自己最親近的人,更容易口不擇言、或者是帶有不耐煩的語氣溝通,因為內心認為他們永遠不會離開自己身邊,所以就會忽略了要珍惜、要給予對方足夠的愛與尊重。失去阿嬤對羅一凡來說,是懊悔、也是一種恨,恨自己沒有即時表達自己的愛,也懊悔於自己在最後與阿嬤相處的時光裡,總在不自覺間少了耐性、多了厭煩。之所以決心要找到阿嬤——猜想,也是希望可以好好的說句對不起,訴說感謝、也道愛。

這是在羅一凡的生命歷程裡,第二次與摯愛的家人道別,同樣的猝不及防,也同樣的讓他深陷低潮。失去雙親時,他尚年幼,不願意面對父母離開的事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樣的情緒;而失去阿嬤時,則是長大成人之後,固然是變得懂事成熟,卻還是無法把這樣的情緒妥善處理——原來,失去至親的感覺像是割離,強迫性地讓你身體缺了一塊,而你察覺到痛、感覺到淚,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遺忘這樣的感覺,度過這場悲傷。


失去是每個人都需要面對的生命課題,而在自己身陷這樣的悲傷漩渦時,或許需要的,是旁人拉自己一把,把自己從那個黑洞裡給帶出來,羅一凡是幸運的,因為他身邊有趙暖(嚴正嵐飾演),也有美娟(盛平飾演)跟阿武(楊傑宇飾演)。也因為自己經歷過了失去親人的悲傷,於是他更能同理其他人的際遇,不管是失去舅舅的美娟,又或者是在遊覽車司機的事件當中,陪伴失去父親的女孩。

因為感同身受,所以有了同理之心,他開始懂得用自己的經驗分享,於是在「失去」的這個生命課題裡,羅一凡習得了待人的溫柔。縱使並非能夠把無常視為平常,卻也已不再用懲罰自己的方式,陷入自責當中,他的成長,是學會珍惜、把握當下,也是學會放過自己。


值得一提的,是趙暖的母親麗玲姐(鄭怡飾演)這個角色。在劇中,不論是在前兩集一度失蹤、陷入危險當中而讓趙暖擔心不已,其實到後期因為罹癌緣故,每當病情惡化時,都可以感受到趙暖作為女兒,在面對疾病時的無能為力。在朋友們的幫助下,她盡自己最大努力來讓母親接受最好的治療,但是病魔的無情、別離之日的步步逼近,卻還是讓她逐漸感受到媽媽正在離開自己的事實。

並不是漸進式的離開,就能做好心理準備,反倒是讓人更強烈感受到,不管再怎麼盡力擁抱,依然無法阻止對方的病痛與離開。誠如趙暖,她選擇在母親面前故作堅強,卻還是會在走出病房之後,不禁潸然淚下。

失去愛人之後:他們把失去的痛化為動力,把對方放在心裡,好好活下去

讓觀眾無比揪心的,莫過於冠軍(陳昊森飾演)跟小晴(李沐飾演)這對夫妻的愛情——像是被貧困擊垮的愛情,卻其實在兩人的故事裡,發現是因為愛而讓彼此變得堅韌且勇敢,不論彼此做了什麼選擇,終究是站在為對方好的立場出發。即使有時候,也會因為自責跟妄自菲薄,不經意的傷害了在身邊陪伴著、支持著自己的另一半。然而當生命走到盡頭時,卻還是希望可以好好跟對方度過最平凡且幸福的時光,有你有我,便是歲月靜好。

後來的他,帶著遺憾、卻也帶著小晴的愛與期盼,在海邊實現了屬於兩個人的夢想,那家濱海的餐廳,有阿冠師的拿手菜餚,也有他們共同一起看海約會的回憶,更是兩人共同築起的希望;而冠軍也在店裡,保留了一個專屬於小晴的位置,仿若摯愛一直在自己身邊一樣。

相較於小晴剛離開時的渾渾噩噩及自暴自棄,他在走過一遭愛情殿之後,終於重新振作起來——他知道,作為留下來的人,憑藉著那些美好而甜美的記憶,就足以讓他充滿愛地度過餘生,而他會盡全力去完成兩人共同的願望,因為小晴會一直活在他的心裡,陪伴著他。


其實後來在移工案件裡,阿利跟妮妮的故事中,也看到了因為愛而讓活著的人學會堅強的例子。曾經是為了追尋所謂的「好日子」而遠赴來台,甚至為了掙錢選擇隱忍那些不公不義的事情,卻不料造就了天人永隔;可妮妮為了腹中的孩子,堅持於爭取該還給阿利的正義,同時也為母則強,為了孩子而努力打造一個家。

失去孩子之後:他們才意識到,愛要說出來,對方才會明白

如果說冠軍跟小晴的故事裡讓人格外惆悵的,或許就是在故事推展當中被視為懸念的「嬰兒」,讓觀眾感受到了兩人與幸福的擦身而過。從很多兩人相處的片段裡,可以感受到他們對於新生命的期盼與憧憬,然而卻在如願懷上寶寶的時刻,碰上了兩人生命中的難關。對冠軍來說,不僅失去小晴,還失去這個引頸企盼的孩子,更無疑是雙重打擊。


此外也讓人鼻酸的,就是在姍姍(蔡瑞雪飾演)的故事當中,那多年未見的母親與姊姊。王琄所飾演的母親,面對喪女之痛,不只是哀慟,更是一種後悔莫及——倘若能夠更早對彼此說出真心話,不要礙於面子或其他因素的隔閡,把女兒拒之門外,或許姍姍就不會碰上這次劫難。而不論是私下偷偷關注女兒,或者是對姍姍遲來的肯定,更甚者是那句惹來觀眾淚崩的「回家就好」,都讓人感受到作為母親的痛徹心扉。

是啊,那畢竟是自己懷胎十個月、一手拉拔長大的孩子,縱使會因為意見不合而產生距離,但親情的愛是終究不變的本質。於是那個始終打掃得一塵不染、維持原貌的房間,一直都等著女兒回家。

不論是冠軍或者姍姍家人,最後終究在失去過後明白,有些話,都不該只是藏在心底,沒有什麼說不出口的話,只有來不及說的愛。只可惜,大多數人總是懂得太晚。

失去朋友之後:他們也才發現,死亡其實可能隨時發生在任何人身上

作為趙暖一起考律師的夥伴,姍姍也在追查林水木(龍劭華飾演)非法按摩產業的事件當中,與羅一凡、阿武等人成為好友,因而姍姍的死,不僅一度成為劇情中讓羅一凡蒙冤成為最大嫌疑犯的關鍵事件,更重要的是,讓這群朋友共同經歷了好朋友的意外離世。

你或許也會有這種感覺——生老病死之間,我們總是太過習慣地把「老」跟「死亡」掛上等號,對於身邊年紀相仿的朋友,卻總是覺得死亡離自己非常遙遠。可實際上,意外總是來得措手不及,誰也無法擔保那些無情的事件不會發生在任何人身上。於是,很多時候面對身邊朋友的離開,那種痛失摯友的傷心,是我們很難去想像跟承受的痛。


在《地獄里長》裡面的每個角色,或多或少都面臨了他們生命中的難題——而「失去」,從來就是伴隨著成長會發生的一種必然。後來你也會發現,生命中每一個人的到來與離開,都會為你留下一些養分與成長,縱使我們無法抵擋那些失去的發生,但或許,每一個人都需要在這堂人生必修課中,學著珍惜、即時說愛與感謝;也學習怎麼與悲傷共處、怎麼釋懷那些悲痛,以及,在風雨過後,要怎麼為自己好好療傷,繼續把生活好好過下去。

圖片來源:《地獄里長》粉絲專頁
✩ Follow Me on 粉絲專頁 │ Instagram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