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像,人會產生多少的負面情緒跟惡意嗎?』

我對《非常校護檔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整個故事的奇幻調性,有效讓那些其實說真的很沈重的議題得以用輕鬆的方式處理,即使沒有明確的說理情節,也可以感受得到故事想要探討的、關於學生與教育的面相,甚至可以說是當今會遇到的一些問題。只是卻又會因為奇幻的一些設定,坦白說在看得當下會有一種似懂非懂的感覺。我也就不諱言地坦承,我其實看到大概第四、五集的時候,有一度先去查一下相關的解析,比如說各個符號象徵的意義之類的。

這對於從前的我來說其實是很少見的動作,畢竟我自己的習慣是在看完/寫完之後,再去看其他分析或評論,主要也是因為擔心會過於受到他人影響,動搖作為一個「觀眾」的自己,最純粹的觀感。可是《非常校護檔案》卻是一個我自己覺得看了一些相關分析之後,可以更幫助自己了解劇情之外,甚至也會有一些延伸想法的有趣作品。


甚至會意外的發現,一樣的作品內容與風格呈現,可是每個觀眾會看到的重點、會解讀的方式其實不太一樣,這是我覺得很好玩的一個部分。例如,會注意到這部作品似乎比較少見討論到男女主角的感情狀態,雖然有一些蠻明確的像是曖昧或者是喜歡,也加上最後兩人有所共識,而一起做出了重要決定(那一幕瞬間讓我想到宮崎駿《天空之城》的巴魯跟希達)。

但就設定上,我卻覺得對於從小就被定義有某種天命(或者說使命)的安恩英來說,她的「不平凡」讓她過得疲累,甚至相較於其他人來說有點不正常。可是洪仁杓的存在、或者說他的人物設定,總能給安恩英更多能量的補給,用很實際且很務實的一個情節橋段,去凸顯了一種心靈上的支持。就像很多情侶之間的關係,也能夠在對方疲憊時給對方最真切的加油打氣一般。

縱使若有似無,但這樣的曖昧狀態是我覺得以六集的影集來說,蠻剛好的篇幅。


木蓮高中有多「詭譎」,先遑論那個神秘的地下室,其實我覺得光是故事一開始那個帶領大家大笑的體操,甚至是「笑門萬福來」的一些宗旨跟口號,本身就有一種邪教的毛骨悚然感,我自己覺得讓人「笑得心底發毛」,就代表氣氛有成功營造。

而無疑的,這部作品的一大重點、或者說亮點,就是鄭裕美飾演的安恩英。不管是從發現地下室的秘密、木蓮高中的前身等等,從「果凍」開始的一連串失控,都可以看出她那種既能夠冷靜處理、習以為常,卻又看得出奮戰已久的疲憊痕跡。而且那種強烈的未知來自於——誰也不知道會遇到怎樣的「果凍」,可是卻又在驗證的同時,一再看到人類的脆弱與渺小,以及那些所謂負面的情緒。


而「果凍」象徵著什麼?雖然好像用比較可愛的象徵去凸顯那些負面、邪惡的情緒,但是當他累積到一定程度時,同樣會變成醜陋又難纏的怪物。像前兩集,安恩英都有面對到怪獸的這個部分,在那些怪獸被擊潰的瞬間,所崩解、分裂出來的那些果凍,就明白人的惡意、或者說是負面情緒,可以累積成很可怕的結果。

忍不住想,世界上很多悲劇,是不是就是這樣造成的呢?

誠如上述,這些「負面的情緒」來自哪裡?就像第三集提到的是校園霸凌問題,不光是貧富上的差別待遇,甚至就連智亨希望有上場比賽的機會,都變成奢侈。又或者像是對於同性情感的異樣眼光跟騎士、霸凌(尤其是連老師們都有那種,同性戀情誼要趁早治療般的言論,更是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恐懼)。


另外讓我全劇可以說最受到情緒衝擊的,是安恩英從前好友的那一段。當他最後還是消失、當最後安恩英宛若親臨現場般目睹一切時,那種作為人的渺小、在僱傭關係中的階級關係,瞬間都化為巨大的悲哀跟傷痛。而甚至,就連憤怒都好像失去力氣了,反正怎麼抗爭,也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死去而改變什麼的。

就像安恩英,若不是因為後來發現自己的好友就是那場死於意外的受害者,也不過是當成一個新聞、知曉這件事情而已。實際上,什麼也沒有改變。安恩英跟洪仁杓作為教育者能夠改變什麼嗎?也許就是一個,如果能救一個、就是一個的心態吧!這讓我想起了《兵乓》裡的吳慷仁。

至於學校跟整個巨大的陰謀或爭鬥,坦白說就真的不是我自己特別關注的點了。反而是從學生角度去切入社會真實面向的這一點,是我覺得這部作品既重卻輕巧處理的特殊之處。

圖片來源: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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