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劇】火神的眼淚 | EP1-6觀後感


『人們總是忘了,英雄也會有委屈的眼淚。』

期待已久,終於等到《火神的眼淚》上檔,不過坦白說這部作品跟我原先所預想的不太一樣——某種角度來說,我覺得或許就代表著有很多觀眾其實跟我一樣,對於消防員這個職業有太多的誤解、或者說不了解,也因為在各種危急狀況的發生之時,常常會因為自己的著急而讓情緒影響了判斷,導致很多「刁民行徑」的出現,坦白說我覺得這些切入點都是很值得讓觀眾去反思的。

我自己開玩笑說,看了前幾集,總覺得這根本就是「消防員工作的那些鳥事」,而這部作品也被網友稱為「台灣鯛全記錄」,說真的從這些看似玩笑話的比擬裡面,卻是太多真實存在的心酸,甚至我覺得真的會氣到讓人覺得非常揪心的程度。


作為一個職人劇,而且其實可以發現算是有四個主要角色,每一個角色在工作上所發生的事情,又或者是在自己私生活所遇到的種種困難,都讓整個故事相對精彩且有厚度,甚至我覺得也凸顯了在這個讓很多人會定義相對危險,且太多苦要自己吞下的工作裡,他們縱使是「打火英雄」,卻其實蘊藏著太多自己需要承擔的壓力跟委屈。就光是一個破門事件好了,一個誤報讓邱漢成要賠償屋主,可另外一次卻因為遵照了SOP不破門,而造就了遺憾的產生。在這種左右為難的時刻,要遵循什麼、要怎麼明哲保身?其實都是讓我在收看過程中非常糾結的。

另外還有就是他在工作跟家庭上的兩難。從兩兄弟事件裡,可以感受到他對於拯救生命的使命感,甚至很多時候他會很當機立斷的選擇去救人、因此錯失了很多珍貴的時光,例如兩次孩子的出生,他都沒能夠參與。而這真的會忍不住去想,自己的付出到底算什麼呢?在妻子的怨懟裡,他因為這份工作或許成為了不合格的父親跟丈夫,卻還是想要待在這個職位裡,盡自己所能做的事情。

這個角色一瞬間讓我想起了《一把青》的大隊長江偉成,跟師娘之間的關係。


從兄弟檔的那起故事裡,其實延伸了兩個在故事前端有鋪陳的事件,其一是民眾對於住警器的不重視,總認為自己會發現、火災不會那麼衰的發生在自己家裡——可實際上災難總是無情,誰知道火神什麼時候會吞噬了自己擁有的一切?就像那名自殺的錢小姐,怎麼也沒想到一把火,就把自己的一切都燒得精光。如果在那個當下,奶奶能夠聽張志遠跟阿忠的話,把住警器裝在對的位置,是不是就能夠避免這次的悲劇發生?可事情總是,已經發生了,才會想著那些悔不當初。同時也直得深思的是,把住警器當作一種「業績」,是不是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一種弊病?

此外還有「無線電」這件事情。在最新的這兩集裡,消防局長試圖去爭取經費,幫第一線的消防員爭取設備上的完全,卻被以經費不足,甚至還有「必須要讓民眾有感」這種荒謬的理由推辭。而不論是子伶在廢土事件中因為無線電壞掉必須用吼的、又或者是邱SIR在火災現場無法立即請求救援,錯失了救回一個孩子的契機,這些遺憾天天上演,可是所謂的上級卻總是看不見這些需求。多諷刺。


而局長所提到的、對於第一線工作人員的心理諮商,也延伸到了第五、第六集中,每一個人在面對生離死別時的創傷後壓力症候群,那些需要排解的情緒跟壓力逐漸累積,其實是真的可以影響到一個人的。其實可以發現,看似很多個別事件,但是《火神的眼淚》有讓它們之間有環環相扣的感覺,進而讓觀眾在觀劇上是覺得很流暢,且不會覺得過於塊狀的。即使可以感受到導演及主創團隊希望透過這部作品訴說很多、傳達很多,卻也不會帶給觀眾太過負擔、資訊過多的感覺。

張志遠的心理陰影,其實不光是因為來自哥哥的離開,我覺得在錢小姐事件發生之後,那種陰霾跟痛苦更是揮之不去。救援失敗的陰影,一條人命的隕落,太需要被調節、也需要讓他們有可以抒發的出口,這些無常、後悔、遺憾跟痛楚,從來就沒有辦法習慣成自然。因為這樣的情緒而變得逐漸壓抑、緊繃的張志遠,其實我可以在林柏宏的表演中,感受到那種一觸即發的崩潰。

「心理」這一塊是我自己看到第六集以來,自己相當喜歡、且覺得很需要好好去著墨的一塊。


儘管不是親自目睹了死亡,可是像是徐子伶在面對自己推掉的捕蜂任務、卻因此導致一個老人的喪命時,還是忍不住會有歉疚之感。很多人覺得公務人員是鐵飯碗,他們會有官僚的思維跟互推皮球的習慣,這固然是種陋習、並不否認,但是所謂的「責任歸屬」這件事情的釐清跟劃分,藉由這個角色所面臨到的委屈跟無奈,還有那種懊悔,終究還是帶給觀眾很大的衝擊。很多事情縱使「不是你的錯」,但終究就是會心生芥蒂。

而陳庭妮這次飾演的角色,作為同安分隊中唯一的女消防員,她的「帥氣」幾乎是讓人瞠目結舌的,那種巾幗不讓鬚眉的韌性跟努力,也讓人看見了這個角色讓人比較心疼的一面——因為她的不服輸,我想有很大一部分是來自於母親給的壓力跟情緒勒索,讓她必須如此剛強的撐起這一切吧!這算是我覺得看過陳庭妮蠻不一樣的演出,也有很多角色情緒上的處理,在必須跟男孩們一起大喇喇相處的外表之下,其實保有一種女性的細膩,其實是讓我覺得很有層次的表演。


太多媒體、名嘴、議員等形形色色的壓力,加上那些所謂的無理刁民,都讓火神的「眼淚」似乎有了其他的意涵,也似乎看得出微弱的那種對於消防員工作現況的控訴,是不是能夠透過戲劇的力量,帶給這個社會一點點的改變?坦白說我並不是那麼樂觀,畢竟像是政治,牽涉到的是更多層面的問題。但倘若能夠因為這樣的一齣戲,讓民眾可以對於第一線消防人員的安全、救援工作有更多的理解,不論是在他們救援時可以更加理性且避免犯下那些在自己觀看此劇時會氣得牙癢癢的那些作為,又或者是對於這個議題有更多的重視,或許,這就是這部作品一個很大的意義跟價值了吧!

在那些默默會讓人鼻酸的故事裡,觀眾容易產生很多情緒上的波動,甚至也會因為那些不公不義的事情而難免為他們打抱不平,特別是在那種明明面對的是救人的事情,可是卻被質疑、挑戰,甚至被不禮貌的對待;又或者是明明在做對的事情,卻還是要被迫低頭、連自己人都不挺自己的那種悲哀,都會讓人產生無力感。而在那麼多的負面情緒裡,偶爾帶來一點點的溫暖、一點點的祥和、一點點的成就感,我覺得是這部作品很重要、且目前來說我會期待再多一點點的部分,畢竟在這麼多難解的問題之下,讓他們選擇堅持下去的是什麼?我很期待可以在後續的故事中,看見更多關於這點的著墨。

圖片來源: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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