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4 / 模範計程車

【韓劇】模範計程車 | EP1-24集觀後感


『那些罪惡,實際上怎麼也制裁不完的,那我們又該相信怎樣的正義?』

很喜歡這類型大快人心的作品,加上用相對娛樂性的方式去處理犯罪議題,甚至呼應到一些韓國真實的事件——當然,可以想像會引起一些爭議,可是我覺得這樣的穿針引線,其實某種程度上更是提醒著民眾「不要忘記」。不論是透過這樣一個故事去引起民眾對於司法的反思,誠如故事中金道奇跟檢察官姜荷娜的對話,反映出了部分人對於司法的不信任,是很多事情所堆積而成了,可能是因為官僚體制底下有太少願意成為那個瘋狂的、不聽話的人,也可能是因為所謂的正義,總是相對地被法律束縛。

如果正義應該是一道光,那麼它應該照射進的是那些黑暗的角落裡。可是司法所在的位置,是不是太高、太忽略了那些小角落?如果不是因為有那些不公不義的事情被含糊帶過,就像職場霸凌的那單集故事裡,一度就會成為垃圾桶裡的文件,因為被青鳥基金會的代表張省哲撿起來,才有得以復仇的機會。


他們心中懷著一樣的理想,又或者說渴望守護著同樣的信念,可是卻選擇了不同的方式。價值觀與方法的不同讓這兩人在故事前期一直是你追我趕的狀態,尤其是在姜檢察官發現,自己所追查的案子犯人總會離奇的「消失」,甚至所有事情到尾聲時,都像是被特殊人士安排好似的,理所當然般的「慢了一步」。從一出獄便失蹤的趙道晢所搭上的模範計程車開始追查,慢慢鎖定了彩虹運輸的金道奇,她的直覺是敏銳的,可是就也誠如她在檢察官多次面試當中被刷掉的原因——她骨子裡其實有某些「不被公務體系所認可」的特質。

一連串的事件衝擊著她的認知,甚至也不斷思考自己所堅持的是不是正確的?特別是發現自己手中的公權力竟然如此不堪一集又使不上力時,更有強烈的質疑。是王敏浩搜查官的死——這位對她來說總是能夠成為她最大輔佐跟動力的夥伴離世,才讓她改變了想法。

起初我以為這樣查緝模範計程車的行為會持續到最後,就像多數這類型的戲劇一樣,「怎麼收尾」,又或者說這樣有點遊走在法律邊緣的事情是不是被允許?會不會有既然的「道德標準」去改寫遊戲規則、讓「大快人心」最後還是回到某種被期待的正軌?其實一直是我自己在看這類型作品時,很期待、卻總是有點害怕受傷害的處理。(其實就像安高恩等人所說的,其實每一次的行動,他們都還是會有點害怕、有點不安的)


不過我也必須坦白說,目前看起來是有超乎我意料之外的發展,特別是當姜荷娜檢察官因為搜查官的死,體認到自己的無力時,主動選擇了報仇一途。委託人是當初那個拼命追查彩虹運輸、甚至也已經嗅到不對勁的檢察官,當她搭上車開始的每一顆鏡頭,其實都讓我有還蠻強烈的情緒波動。因為那不只是一種像是與自己職業使命感的背道而馳,更因為那強烈的憤怒與不甘心,而一直有一種注定走向不同道路的決心。像是已經認可的曾經不能夠認同的理念,像是注定要跟那個身為檢察官的自己道別。

我自己其實很喜歡這個發展走向,那種轉變甚至讓我覺得很痛心。

每一個找上彩虹運輸「代客復仇」的人,某種程度上都承擔了極大的痛苦跟絕望,乘載著那麼多無法排解的悲痛,才造就了想要輕生、或者是已經無法挽回的傷害。這部作品其實不光是看著金道奇等人在縝密計畫中慢慢找到突破口,並且各個擊破,其實我覺得光是受害者的自白、對於加害者的那些描述,都那麼強烈的反應著現在社會的一些問題,而正因為寫實,才會總是在聽取故事的這個階段,有一點惆悵又心痛的情緒。不論是校園霸凌、身心障礙者的被壓榨與性侵、電話詐騙集團、職場霸凌,又或者是描繪著N號房事件的安正恩自殺事件。


對表藝珍的印象,其實還蠻停留在之前幾部作品的刻板印象,甜美的外型或許也受限了她的戲路,但坦白說也導致這次在看到她的表演時,是有讓我產生驚豔感覺的(也不得不說,雖然這個角色是受到之前霸凌事件之後臨時的換角,可是卻是非常成功的選角跟救援!)。安高恩這個角色經歷了姊姊的自殺,而當她碰觸到了那個讓姊姊沒辦法活下去的元兇時,她的崩潰、痛苦,以及後來決定勇敢為了姊姊、以及那些眾多的受害者站出來的她,卻又讓人感覺到無比耀眼跟偉大。可以感受到她為了找尋礦山而決定犧牲姊姊的決定,是下定了多大的決心,在他的眼淚以及對姊姊的道歉當中,我其實整個人是被吸進她的情緒裡的。

或許因為自己也是女性,所以才更能夠體會到這一對姐妹的無助與憤怒。不論是作為受害者的安正恩,又或者因為全然不知姊姊因為非法偷拍影片外流而受苦,直至發生悲劇時才後悔莫及的安高恩,都感受到那種深淵等級的絕望。而雖然惡人的形象讓人憤恨不平,可他一句「從我這裡花50元、100元下載的那些畜牲,都是我的礦山」,卻喊出了真實情況,有種當頭棒喝的感覺。

只要需求還在,供應就不會消失,就會有更多更多衍生出來的罪惡,連帶產生越來越多的悲劇。


有時候甚至會在看的過程中忍不住想,倘若那些角色——按下選擇報仇的那些人,沒有彩虹運輸會怎麼樣呢?他們或許會日復一日地繼續活在地獄裡,然後在看似永遠看不到曙光的人生裡,選擇了結此生。在這樣一齣完全以類型劇去包裝的故事裡,用所謂的「犯罪娛樂」去包裹那些主創團隊所看見的社會真實,在寫實跟戲劇之間,取得了一個還蠻不錯的平衡。雖然坦白說在看到後期編劇因為導演理念不合而下車的新聞報導時,小小擔心了一下,不過我自己其實覺得從白會長、這個逐漸讓金道奇覺得似乎不是那麼妥適的合作對象以及制裁方式時,也慢慢走到了對於這樣一個制裁行為的探討。

我自己是比較擔心最後會流於白會長VS彩虹運輸的對決啦,縱使在EP24末可以看見是比較智取一點的設局,可是還是希望那種痛快復仇的娛樂犯罪本質還是存在;而關於檢察官的決定,以及這沒意外應該是最後一個案子裡,究竟真相是什麼?又或者說,這會有一個怎樣的「結尾」,會是我所期待的。

題外話,其實我覺得在每一個看似結構上相似的案件處理裡,都看得出個別細節上的不同,我覺得還挺用心的!起碼看到現在,我沒有感覺到有太過相似度高的情節耶。

圖片來源: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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