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不畏辛苦是,能投身在自己所信任且認同的工作裡。』
睽違兩年之後終於迎接來《模範計程車》的第二季,坦白說看到前八集,儘管有那種看到代客復仇服務的「爽感」回歸,兩集為一個案件的節奏也相當明快,但於我來說少了檢察官這樣一個角色,似乎有反而讓《模範計程車》系列的文本變得比較普通了些。這麼說吧!如果要說第一季讓我覺得很印象深刻的一點,其實會是在檢察官姜荷娜這個角色的轉折,從剛開始發現自己案件似乎都有人從中作梗,到發現「模範計程車」的存在,甚至最後自己也成為了委託人、也在最後出現在彩虹運輸的秘密地下室,這件事情我覺得不光是對觀眾來說形成思考空間——誠如之前第一季的觀後感曾經提到,其實是一種正義跟法律之間權衡的討論,同時我覺得也是一種對於司法的控訴吧!以一種很強而有力的力道。
其實在第二季當中也不乏有這樣的片段,光是在前兩集柯達亞的案件當中,徇私舞弊的關鍵角色竟就是警察,其實就是一種極大的反諷。
彩虹運輸在開場時就來一個很大快人心的計畫,用不長的篇幅,卻有一種宣告「模範計程車回來了!」的氣勢。但卻也不免讓人回想其實在第一季的最後,是有一種看似畫下句點的感覺的——順著這樣的疑惑,把時序拉回到了一年前。彩虹運輸的眾人一度各自分飛鳥獸散,也在張省哲代表的堅持跟強硬之下,刻意地跟所有人保持距離,而本質上,是希望所有人都過著自己所期待的生活。其中,像是安高恩,就如願當上了警察,只是卻在實際踏入警界之後,發現跟自己想像中的有所不同,也讓她不免開始思考,警察這份職業真的能夠幫助到需要幫助的人們嗎?她在日復一日重複性高的工作,以及迫使自己必須要「眼不見為淨」的那種虛應故事態度,讓她更加肯定這不是自己要的日子。
於是,她更加想念在彩虹運輸裡那刺激卻又因為真正幫助到受害者而「過癮」的生活。在第二季故事當中,不管是柯達亞事件當中,警察對於兒子失蹤而焦急如焚的父親採敷衍態度;又或者是在第七、第八集當中的邪教事件,都可以發現警察不論是敷衍了事,或者是真的無力介入,總而言之,受害者都是求助無門的,即使他們第一個想到求助的對象,就是警察。
作為回歸的第一個案件,瞄準的是跨國工作的詐騙,這部分也讓人想起先前的柬埔寨工作詐騙事件,故事不僅跨國拍攝,甚至有讓第一季忠實觀眾相當懷念的「王道吉」一角的回歸,裡應外合且在金道奇的巧妙安排之下,攻破這個關著許多懷抱著飛黃騰達夢想青年的謊言。除此之外,我覺得這一集從剛開始僅有金道吉跟張省哲代表兩人的孤軍奮戰,到後來高恩等人的逐漸加入,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呼應了這個團隊的缺一不可,以及在危機四伏之下,更是讓這個「回歸」也體現在劇情當中。
而光是張省哲決定悄悄地重啟彩虹運輸真正的「事業」這件事情,我覺得或許就反映著——他們雖在第一季的最後看似結束,且也巧妙地以無罪脫離嫌疑,可是在那麼多事件發生之後,卻其實更回歸到「代客復仇」的某種本質,這件事情體現到了每一次行動的結果,比起第一季可能夠有一種私法制裁的感覺,第二季反而更像是一種義賊般的作風。
而在案件的選擇上,我覺得都是反映到社會現實的選題,儘管在呈現上可能難免會有一種輕重不一的感覺,連帶的的確也會影響到整個戲劇的呈現節奏,以及所謂的「復仇力度」,這一點我自己是不太覺得構成到觀影上的失望感或者是會被稱之為缺失的等級,應該說,反倒很像是用一種嘗試性的方式,讓《模範計程車》系列的故事更加多元。
但我覺得某種程度上,更加深刻的刻畫了一種,在某部分擁有極其強烈的期待,那樣的渴望,就容易成為步步上鉤的餌。像是柯達亞事件當中,瞄準的是希望可以賺到錢來改善家裡經濟生活的青年;房產專家事件不光是針對渴望在這個世代買房的人們,更同時抓準了育幼院裡那些渴望親情的孩子們心理;而鄉下地區老人的詐騙案件,則是很明確地鎖定這群長輩的孤獨感,以及渴望被重視且可以有所互動的存在。
說真的,每一集當中之所以會讓彩虹運輸的人們那麼憤怒,無非是因為他們明白這群受害者都是懷抱著一種對於生活改善、或者是情感需求的期待,卻被有心人士視為一種「商機」,進而去欺騙、犯罪,直至他們什麼都失去了,再回頭指責對方的愚蠢。
即便很多受害者情結都會先從檢討自身開始,但換個角度想,渴望為自己的生活促成某一種改變,希望可以完成自己心中的某個心願,這樣的想法又何錯之有?誠如第七、第八集的邪教事件當中,他們抓準的,也就是因為久病而變得脆弱的病人們心理,在醫學上得不到的奇蹟跟肯定,他們渴望藉由宗教去得到救贖跟希望,某種程度上可能像是逃避,也的確難免會像跟劇中角色一樣,不理解為什麼那些信徒會深信不疑——但或許某種程度上,是一種精神的寄託,就像金道奇理解這個原理,才更能夠去設計一個局,誘使「教主」甚至也掉入另一個邪教的陷阱裡吧。
我其實蠻喜歡幾個案件的結局設計——像是第三、第四集當中,藉由不存在的寶藏去凸顯了人性的貪婪,更同時反映了人類不願意「清醒」過來的事實,而最好的復仇,是讓那些惡人始終活在不願意正視的真相裡,那一集的收尾讓我覺得餘韻蠻強烈的(甚至可以說是那兩集中我覺得最大的亮點)。
最後要提一下的是——《浪漫速成班》中的鋼珠殺手智室長,來到《模範計程車2》依然是一個反派的「室長」角色,真的有一種覺得辛載夏莫名被定型在反派角色的感覺!一度還以為是會默默潛伏在彩虹運輸之內的角色,卻沒想到第八集最後立刻來一個回馬槍——而且是正當我覺得金道奇怎麼那麼沒有防範、直接讓溫司機進到家裡時,那些散落在桌上沒有遮掩的資料,到後來金道奇的現身,都讓人更期待下一集的發展!不得不說,包含第六、第八,這兩集的戲劇鉤子設計得相當精妙啊,會讓觀眾忍不住有點被釣胃口地覺得「又要再等一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