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劇】完美正義 ｜ 公視新創電影
『不同立場，心中就有不同正義。』
完美正義 │ 公視新創電影
導演｜詹家維
製作人｜陳泰佑
演員｜ 伊正、古斌、王家梁、劉奕兒、夏語心
繼《靈佔》、《無界限》跟《無法辯護》之後，來分享這次在公視影展內看到的最後一部公視新創電影──《完美正義》（還有一部《3天2夜》也是該影展放映的作品，不過那部是人生劇展的規格，我會再另寫文分享！），坦白說相較於其他三部，不可否認其實我自己對於《完美正義》是有比較多MURMUR的，而且那個情緒其實是一直穿插在觀影期間，讓我一直無法很入戲。
不過我必須要說，其實我覺得這是一部「材料完整」的作品，但是有一點各自被擺在不太對的位置。
『完美正義』片名背後的意義，其實我覺得很明顯的就是一種反向意涵──並沒有絕對完美的正義，只是端看從怎樣的角度、立場，而這樣的論辯，也就是故事中主要角色莊崇斌、趙順昌以及楊維仁三個角色各自代表的樣態。坦白說，從剛開場的槍聲，我一度想到的是我自己很喜歡的日劇《BORDER：警視廳搜查一課殺人犯搜查第4係》，在追求絕對正義的背後，其實反而危險的、是可能不小心就墜落的瞬間。所有的「絕對」其實都是一體兩面，那個臨門一腳，可能是正義的無法伸張，太多怨恨與痛苦、不甘，終究導致他們的價值觀也同樣扭曲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這層預期，導致最後的結局好像又回歸到比較可以想見的走向時，對我而言反而是失了點力道。
不過我覺得還有一個很大的關鍵點是，不太確定是不是導演的要求，可是我覺得古斌飾演的莊崇斌在故事裡，總是表演的「太過用力」，每一場戲都很有戲劇張力、也都能夠去凸顯這個角色不僅是面對眼前案件的糾結，甚至包含了與自己過往連結的呼應，這些都是可以想像的部分，只是，就像一本參考書，如果所有的字都被用螢光筆畫上重點，就會導致好像「沒有重點」的結果。
這是我覺得莊崇斌一角很可惜的地方──古斌把「放」的這一塊做得很到位，力道也足夠，可是因為「收」、內斂的部分比較少，就導致我覺得整體的層次感比較沒有，甚至有幾場我覺得應該可以用比較煽情的方式處理的戲碼，好像也相對來說少了一點那樣的效果，這是我覺得其實很可惜的部分，否則我覺得古斌是一個看得出來很用心、表演功課做得很足夠的演員（這點從映後座談中，也聽得出他對這個角色、劇情的想法跟建立）。
但是當然就誠如我剛剛說的──還有一個原因可能是，我覺得敘事的方式有一點凌亂，總覺得在其實可以透過重新排列組合，拼湊出更適合的節奏跟敘事線。因為目前看來會給人有一種資訊的釋放速度不對等，導致有一種懸念不足的感覺。
還有一個我自己比較介意的地方是，明明身為刑警的莊崇斌，但好像每一個關鍵的破案點都是靠趙順昌、或者是凱莉的提點，才「靈機一動」，其實我覺得這樣靈機一動的設計用兩次之後，整個推理的緊湊感就降低很多。
過去與現在的呼應、連結，從現在的案子慢慢帶到過去發生的憾事，甚至牽扯到莊崇斌對於所謂「霸凌」的陰影，其實如果好好的、用工整的方式說完這個故事，我覺得材料是足夠的，可是或許是為了跳脫一種樣板的呈現，如今卻很可惜的，給我一種試圖跳脫過往，但因此把手上的牌打亂的感覺。
尤其有一點是，像趙順昌的過去與現在，並沒有太過明顯的「老態」，在同時有兩件霸凌事件發生時，一度有造成時間感跟故事線上的混淆；又或者是，律師一角的出場是否過早？好像讓人很快速的就質疑他跟案件的關聯性。
不過我倒是覺得，伊正雖然飾演警察總讓我覺得不太習慣，但是他卻真的蠻有一種溫暖長輩的感覺，因此不管是對凱莉、或者是當年對莊崇斌的勸說，都意外的很有說服力。只可惜我覺得以他來說代表的「正義觀」，好像有一點不夠明確──因為起碼就我自己看的感覺是，他隱隱約約知道這一切跟當年的事件有關聯，甚至或許察覺到了什麼，可是他不阻止、他甚至默許這一切發生──我其實覺得這部分的心理掙扎跟糾結，也是可以被經營的。
坦白說我覺得，或許想要營造出每一個角色的特色，所以每個角色相較之下都用比較用力的方式去撐起角色的鑑別度，對我來說可以看得出每一個角色的差異性，可是卻又覺得似乎有點過度刻意，有一種表演痕跡太重的感覺，會相對給人一種比較強烈的壓迫感，例如凱莉這個角色，雖然蠻多時候其實她的存在、動作跟語調等等給我一種對整齣戲來說有一種調劑的誇飾喜感，只是總覺得在氣氛的調節上，被擺在一個有點弔詭的位置。另外還有趙順昌被懷疑是兇手這一段，其實我覺得理應是一大衝突點的，可是卻又覺得這個「錯誤推理」其實有一點沒有被好好發揮，伊正或許形象太過正面，也沒有給我一種亦正亦邪的感覺（這也呼應到我剛剛所說的，這個角色的定位沒有被界定明確，可是我覺得「凶手不是他」這件事情又太早被凸顯）。
整體來說，其實我會覺得《完美正義》要討論的是很重的東西，就這部分來說是有野心的、有企圖心的，只是可能整體的處理上我覺得稍嫌青澀，總覺得在敘事上其實可以更純熟一點。不過正義究竟是什麼？這個感覺永遠都在討論內的關鍵字，又再一次被翻出來、以影劇的方式討論，我覺得倒又是另外一個很有意思的論辯──尤其是其中趙順昌這個相對來說比較「中性」的角色。如果趙順昌可以寫得更完整一點的話，我相信故事可以更精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