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在前方回頭,而我亦回頭,你要不要我。──張懸《艷火》。』
不得不說,以一週4集播出一個單元的篇幅推出《唐人街探案》,真的是挺明智的決定,因為對於喜歡看這樣懸疑、推理類型的觀眾來說,要捱到下週,真的是太痛苦的事情,而且也會覺得整個氛圍會有一點被淡化,難免會因為時間而造成出戲、或者說要多花一些時間進到故事裡的感覺。像我自己,其實會在週四更新完之後,找一個時間一次看完當週單元的所有集數,不僅整個情緒都很在故事內,也覺得有一種有始有終的感覺。
而從這個角度說來,我覺得敘事的時序其實就很重要的──EP1-4《曼陀羅之舞》在時序上,明顯是在《玫瑰的名字》之後,所以在這幾集,可以看出每一個角色初識的過程;另外挺有趣的是,我覺得會讓觀眾產生一些反推的思考。
例如在《曼陀羅之舞》單元中就不斷被薩沙提及的──那關於林默的過去,有相對比較不光彩、或者說比較暗地裡的工作,也在這幾集得以揭曉。在成為「偵探」之前──那一段在片頭曲前的林默自白,也終於在這幾集得以解惑,將「清道夫」這樣的職業以及工作內容,作為《玫瑰的名字》開場,無非更有一種揭開秘密序幕的感覺。
而如果說《曼陀羅之舞》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整個宗教帶來的詭譎氛圍,我會覺得《玫瑰的名字》就誠如IVY這個女子帶給所有觀眾的感覺一樣──充滿魅力,卻又有種神秘感,我也挺喜歡IVY在設定上,與香水之間的扣連,不僅強化了「味道」與主要角色林默的關係,也同時藉由嗅覺、氣味,去凸顯了一種氛圍的營造。
就誠如我之前所說的,我覺得氛圍的營造跟控制,其實是《唐人街探案》讓我覺得非常精湛又迷人的關鍵之一!
如果要我選擇的話,我私心會喜歡《玫瑰的名字》勝過《曼陀羅之舞》更多,儘管這有點非戰之罪,不否認有蠻大程度是因為自己喜歡張鈞甯跟邱澤的對戲,不過,必須認同的是,在這四集、說起來其實有一點短的篇幅內,兩人很完整經營了角色在心境上的變化,從所謂的「一見鍾情」,到有一點互相戒備、針鋒相對,又在鬥智鬥勇的過程中產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情緒。爾後的背叛、對於「信任」的探討,則又是更強調內心戲的部分了。
其實從林默被IVY綁架、到兩人像是亡命鴛鴦開啟逃跑之旅時,兩人在互助卻又並非那麼互信的諜對諜關係,是我對於《玫瑰的名字》相當印象深刻的片段。而IVY在故事裡總是一身紅──坦白說,在丈夫死了這個設定的前提,難免從台灣觀眾的角度看來,還是一身紅有點弔詭,但我想可能泰國的習俗並不一樣吧?
會想強調她衣著的顏色,是因為我覺得紅色在張鈞甯的詮釋之下,真的凸顯了一種神祕、卻又優雅的氣質,在迷人與炙熱之下存在著的是甜蜜還是陷阱?我很喜歡張鈞甯在詮釋IVY這個角色上,可以讓觀眾同時與林默一樣,始終無法拿定主意的去猜測她的真實意圖。
另外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無非就是在推理的過程當中,藉由一鏡到底的場面調度,讓整個思路更清晰,也更順暢。說真的,如果在看完結局之後的反轉,再回頭細想這整個故事,會發現真相的邏輯其實出乎意料的簡單──可是,為甚麼變得複雜呢?為什麼會感覺繞一大圈呢?IVY一角,成功產生了這樣混淆視聽的功能。
對我來說,其實我相對花了滿多時間去觀察IVY跟林默的相處,在她似笑非笑的表情間,試圖得到一點蛛絲馬跡,這個成謎的女人,讓相對單純的敘事,變得更複雜且更有層次。
所以,即使在這麼靠近真相的時刻,還是會忍不住會動搖──該不該相信她?甚至,在她所說的那些心碎故事之間,又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我自己看到後來,其實絕的是真假參半,也正因如此,在虛實之間,才讓IVY的話建立起了一點可信度,也因此讓林默也險些跌進溫柔鄉。
縱使如此,在IVY問著林默是否相信時,卻得到林默的否定,她的表情,也是十足的心碎。而在看完整個單元後再回想起那一顆鏡頭,總忍不住覺得,這是不是其實是IVY的一個求救訊號?在記者會上說她對林默的在乎,又是不是真心?更甚者,是不是如果林默說了相信,她就可以被救贖?
可林默終究沒有再次相信對方──又或者說,他更相信的是自己、以及自己所堅信的理念,對於「笑臉」的執著,也終究還是勝過了相信愛情。坦白說最後的真相並不難猜,反轉倒是有讓我產生一點點的驚喜感,可是的確相較之下,我覺得「過程」是處理得更為精彩的。
薩沙這個角色這回在《玫瑰的名字》可說是初登場,雖然蠻大的光芒是在IVY身上,但卻也慢慢鋪陳了她對林默的好感、甚至是夥伴情誼的建立。倒是薩沙在組內的爭鬥,我自己反而覺得就是比較喜劇經營就是了,相對比較沒有重點。
《唐人街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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