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劇】緊急審訊室新春SP | 八億日元的壓歲錢
『拯救他人的心意終究都是一廂情願,所謂的同理心,是設身處地站在對方的位置思考。』
在第四季播畢之際,也正式讓緊急審訊室這個單位畫下休止符——當時就曾經跟大家分享,我覺得很有趣的是,從2014年開始有這個系列,到去年2021年播出第四季,伴隨著時代的不同,科技以及法律上都已經有所突破革新,就某種意義上,這個單位的確好像剛開始可視化審訊的代表意義,到後來像是完成階段性任務般地宣布結束,比起有些可能是具有爭議、或者是其他因素而退場的設定,緊審班更是一種呼應時代的必然,這是讓人難免覺得有些感慨的。
與此同時,也因為這些成員的組成——或許難免跟真壁有希子最剛開始一樣,會覺得好像是什麼退休老人的聚集,不過實際上卻也發現了每一個人都各自有自己的長才,且「經驗」也幫助了他們在審訊上,更懂得與嫌犯斡旋、對抗。
因此我覺得某種程度上,雖然這次的SP算是一種「限時復活」,不過從第四季的結尾提到八億元搶案並延伸至SP,甚至有新角色像是比嘉愛未飾演的生駒亞美,以及野間口徹飾演的酒井寅三加入緊審,我覺得未來第五季的出現也算是指日可待了。值得一提的是,雖然過去陸陸續續都有新角色的加入,但是像是生駒這樣充滿使命感、正義感及想法,甚至會因此跟真壁有希子有所衝撞的角色,也的確為這次的SP帶來蠻多新的火花。我蠻喜歡生駒在共事過程中作為初生之犢的勇氣,又或許因為過於生澀或者仰賴過往的經驗而忽略了一些「心理戰」的重點,這些其實都透過真壁、以及緊審班的一些策略而改變了她,又或者說,是他們讓她看見,其實有不一樣的做法。
辦案方式這種形式見仁見智,就誠如真壁有希子一度放松原詩織回家這樣的做法,無疑是種賭注,也就是希望透過松原詩織這個角色去製造出一些「混亂」,而攻破具有名望且明顯已經套好招的源法官一家人,無疑是要投下一顆石子造成漣漪,才會有機會突破心防。
喜歡這個系列,其實比起辦案本身,更著重、且更有火花及看頭的,始終都是在審訊室內的對話,極具張力的審訊過程,不確定疑犯要吐露什麼話語、採取什麼策略,而必須逐一破解的攻防,始終是讓我很迷戀這套文本的原因。縱使必須說,我覺得或許在過度強化「審訊」過程,導致案件本身好像總是越來越弱,常常都會讓人覺得懸念起得很強烈,但最後收得過於簡單的感覺,這次的SP對我來說其實有著有同樣的問題。
同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強調真壁有希子作為女性警官的切入,加上這次生駒警官在角色設定上其實也還蠻強調「女性」的獨立性跟自我意識等等——這一件事情其實一直在這個系列當中是很有看頭的,尤其在男性獨霸的警界,女性要有出頭的機會,自然都需要更多的努力,這樣的玻璃天花板至今一直都還是存在的。
但故事裡蠻有趣的一個反轉是,當生駒試圖用一個同理心去「拯救」另外一個女性時,反而會被感受到一種高高在上、好像在同情對方的感覺,特別對松原詩織來說,正因為她曾經身處夜總會類型的工作場域,所以對這些會更加敏感。誠如真壁所說,其實在審訊室裡握有主導權的人反而是疑犯,因為他們甚至擁有保持緘默的權利,而警方是相對更被動的,倘若不能夠找到一個讓對方卸下心防,說出真相的方式,沒有讓自己跟對方站在一樣的位置,去感受他們所在意的、或者介意的事情,其實就沒有辦法真正得到真相。
而在這個故事裡,我感受到的是一種生駒過度想要強調「女性也可以靠自己做得到」的心,反而讓松原詩織更陷入一種自卑的迴圈裡。或許,不應該去強調、或者過份凸顯自己想要「拯救」對方的心,反而會造成一種反效果吧!
然而,這個故事裡真正有觸動到我的部分,意外的是在松原詩織最後吐露心聲的那一段自白——對於松原詩織這樣一個曾經跟繼母處不好而離家出走的女兒,當自己也將成為「繼母」的時候,松原詩織最希望彌補過往遺憾的,就是好好扮演母親角色。所以對她來說,她多麼希望自己可以被女兒所接納。
也因此,沒能夠在這別具意義的時刻發給她「壓歲錢」,是她心中的遺憾——應該說,當一切的關鍵從小小的女孩口中說出真心話時,一度讓她覺得自己是被「背叛了」,是自己不被接納的象徵,只是對小朋友來說,其實是用另外的心態在看待「說謊」這件事情的。就像德高望重的源法官一家人,或許就此聲敗名裂,但莫名的從一開始,或許當他們捲入謊言當中,就註定了這樣的結局吧?反而當他們說出口之後,才真正被釋放了也說不定。
比起事件的真相還有動機,我反倒是覺得看待源一家人跟緊審班的攻防,甚至是在菜菜緒還有飾演源法官的高畑淳子在心態上的轉折更有意思,也莫名的在結局中,雖然可能對他們來說不是預想中的收尾,但卻也意外的暖心,感覺松原詩織縱使在那個當下因為貪婪、也因為太害怕失去現有的一切而做了錯事,但最終也終於真正找到了自己的「家」。
只是相較之下我覺得八億元搶案真的是蠻黯然了結的啦,我一度還以為松原詩織會不會是幕後黑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