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愛,注定只能別過;誰也不負誰,誰也都惦記著誰。』
在年底許多精彩且話題性的作品陸續推出之時,有一部由林智妍主演的作品《玉氏夫人傳》也在十一月底上檔。挺有趣的是,雖然相較於像是《魷魚遊戲 2》、《照明商店》或者是《現在撥打的電話》,可能不一定有那麼高的討論度,可是這部作品的口碑卻是有點潛伏在各社群般,基本上看到的評價都是推薦居多。不光是林智妍確實有其「大女主」的氣場,同時我覺得蠻驚艷的也在於,縱使是因為《黑暗榮耀》的反派角色爆紅,可是在《玉氏夫人傳》卻看見她的脫胎換骨。
可以說在《玉氏夫人傳》,不會看見朴涎鎮的影子,幾乎可說用不一樣的表演方式,詮釋這次的玉太永;而觀眾如我,也不會覺得好像有一種反派突然轉正的突兀、不習慣感。
相反的,我反倒覺得隨著劇中時間的堆疊,是越來越看得見她在各個角色身上汲取的養分,在玉太永這個角色身上集大成。這是一個多複雜的角色?在她身上,既有奴婢的卑微,也有要扮演好的「小姐」、「貴族夫人」氣場,甚至是需要在家道中落時,扛起一個家之責的長媳。而我也特別喜歡的是,當她作為外知部這個身份時,會有一種懲奸除惡、為民除害的霸氣——環繞在她深信人人平等的價值觀上,所以她會替平民百姓、甚至是奴婢發聲。世界上的不公不義,在她眼中不得容忍。
因為於她而言,在那場火災當中,「狗德」已經死去,而她既然代替玉太永活下來,那麼她便帶有這樣的使命,去實踐當初她所傳遞給自己的理想——印象挺深刻的是,其實作為在逃奴隸而遮掩度日的「狗德」,縱使遭遇了那麼多不公平之事,可是在那樣的時代之下,她甚至不曾想過,人人平等的本質,理應存在。
是真正的玉太永用言語、用行動,描繪了這樣一個理想的世界,於是她拋頭顱灑熱血,也要代替她實現。
而我印象深刻的其實有兩個片段——其實面對天昇輝的追求,她一直都了然於心,甚至在七年前兩人一起上山、在小屋裡的那一段,聽著對方的描繪,她也開始想像起,那樣一個平凡卻幸福的日子。好喜歡那場戲在天昇輝的口述之下,鏡頭推進,仿若來到另外一個平行時空,在那裡有她們都渴望的生活;可是當她起身、當她選擇放棄那一切時,不管是對於愛情的愛而不能,或者是那深層的遺憾跟惋惜,都有好強烈的渲染力,讓人無比揪心。
可天昇輝是知情的——因為他之所以一見鐘情,被當時的「狗德」深深吸引,或許也就是看見她骨子裡帶有這一份特別的、有別於當時的前衛思維,也知道在經歷那麼多事情之後的她,必然會帶著這份使命感,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於是,他縱使明白無法留住對方,可卻也明白,在這些遺憾背後,他的祝福,能夠陪她通往她真正能有所發揮的地方。
那一瞬間,其實在天昇輝的眼中,縱使有離情依依,可是卻也更篤定地看見,當年的「狗德」確實拋開了那些世俗階級的枷鎖,得以閃閃發亮。
在故事推進之際,其實可以看見玉太永是經過百般波折,過關斬將般的走到了今日——距離作為狗德的自己,已經是快要十年過去。我很喜歡一個小設計在於,她本質的初心不變,不論如今的自己是什麼身份,好似她都深深記得自己作為冒牌小姐,真實身份其實並非如此。倒不是說她唯唯諾諾或遮遮掩掩,只是她始終感念地記得,那些給予、以及她的獲得。所以不論是玉家老夫人,或者是當年的成縣令,其實之所以無法隨心而為的,跟著天昇輝遠走高飛,都是她思忖之後,明白自己能夠現在的生活,實際上是有太多人的挺力相助,所以她對於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有必須守護的責任。
某種程度而言,或許為求自保、以及保護自己所重視的人,她的作為偶爾有些強硬且賭注,也可能會因此招人妒忌怨恨——誠如美玲這個角色的出現,可是她終究還是能用自己的方式,既睿智又充滿溫度的,去感化身邊的人,讓他們願意追隨、也像家人一樣共處。某種程度上我覺得好似她也把自己曾經接受過的溫暖,都試圖傳遞給她眼前所見,需要的人。
作為外知部,大抵以兩三集為一個單位的,會有一起事件——但於我而言,其實那些事件的吸引力較低,好像於我而言也比較不會去期待她如何破解陰謀、或者化險為夷,可是我很喜歡的,是在事件背後,看見像是玉太永跟天昇輝之間有點虐戀走向的悲傷情感,又或者像是看著她用真心,去對待周遭的人。
縱使卻也因為如此,總覺得看了八集下來,好像有一點悲情——可是可能也正因此,才更凸顯了在這樣的時代之下,天昇輝的深情多難得可貴、且對玉太永來說是多大的支持力量吧!其實在丈夫成允謙坦承自己真實性向,且為大義而決定拋棄家族時,其實玉太英有震驚、後來可能也難免有些怨,可是蠻喜歡一個設計,在於兩人終究發現自己渴求實踐的那個世界,有共通之處,那些與其他人「不太一樣」的孩子,也確實不應該遭受非人對待。於是兩個都有秘密的人,更能互相扶持。
只是當故事走到第九集,不光是呼應第一集玉太永看似大難臨頭的情節,以及成允謙的始終未歸,讓玉太永作為「寡婦」而命在旦夕(貞節牌坊的討論從現代女性角度看來真的太匪夷所思了⋯),甚至是可預想的情節——天昇輝聽聞所愛女子身歷險境,畢竟會再次假扮成允謙挺身而出——但值得期待的,就是這對真正相愛的人,怎麼度過「偽裝成夫妻」的日子了。
像是故事中的懸念——真正的成允謙為什麼會到大清從事勞務工作?這後面必然也有待解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