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從生澀開始,經過多次的試錯,慢慢走到游刃有餘的階段。』
坦白說剛開始看到《機智住院醫生生活》開播前幾集的評價,一度讓我有點退縮,直至播出完結篇之後,看到很多好評分享,才讓我一口氣把這 12 集的《機智住院醫生生活》追完。說實在我整齣劇是喜歡的,縱使它可能有些有別於《機智醫生生活》的節奏,也可能在某些情節設計上走得比較通俗常見,但還是不影響我對這部作品的好感度。
甚至可以說,我覺得也是因為這些走向,讓《機智住院醫生生活》其實也走出了屬於自己的道路,會讓我期待有續集的衍生。
相較於《機智醫生生活》劇中 99s 五人幫教授等級醫師的游刃有餘,觀眾在《機智住院醫生生活》看見的確實是一種屬於年輕醫師的青澀與慌忙,而那些看似笨拙的發生,卻又都會在後來的集數裡,看見他們的轉變與有所成長。
從這個角度來看待這四位醫師——包含吳怡瑛、表南景、嚴在一跟金思備,也在故事起初,其實就很強烈的建立起角色的鑑別度。而很有趣的是,正是因為她們各自的生命歷程跟背景,在劇情上,都讓她們各自遇到了導致他們發生質變的重要轉折。
例如以厭世臉著名、總是嚷嚷著離職的吳怡瑛,在那看似瞞不在乎的外表之下,卻是第一個接生寶寶的第一年住院醫師,那一瞬間當然是有點嚇著的,可是卻可以發現,在產科的工作過程,即便沒有太多對白去說明這個角色的感動,卻在表情轉變的瞬間,感受到吳怡瑛心中的波動。
而我其實在前幾集就已經有一點泛淚的集數,是罹患子宮內膜癌的琴善美患者,或許因為在自責又擔憂的母親面前,太過長期的忍耐自己的情緒,所以直到她進到手術室,好似終於不用再假裝自己不害怕之後,她終於有一個空間與時間,好好哭一場。那一瞬間不管是吳怡瑛不顧被教授罵的風險而選擇給予時間的溫柔,或者是看到患者哭出聲來的釋放,都讓我瞬間產生共鳴。
堅強太久了,可能有時候也有各種情況不允許自己脆弱下來——如果琴善美患者的不允許,是不想讓母親再為自己哭泣;那我想金思備是因為醫生世家的背景,迫使她的必須優秀。
金思備剛開始的呈現,真的太過一板一眼的書呆子感,可正是這樣一個角色,好像可以讓觀眾猛然回想起,自己求學歷程難免身邊曾有一個這樣的資優生同學。但我會對這個角色開始產生關注,其實是在她因為妒忌而做出的那些小動作。對總是拿第一的她來說,不論各方面都對第一有所執著(就像嚴在一一度可能是第一個登上留言板感謝對象的第一年住院醫師一樣,她也開始覺得有點吃味),更遑論看似厭世且不如自己努力的吳怡瑛,卻意外受到自己崇拜的徐貞暋教授的青睞。
那是她夢寐以求的機會,卻這樣好似被毫不費力的同期奪走,其實是可以想像她的不甘心。而當資優生第一次「失敗」之後的小動作,看似幼稚,卻又看見了這個角色的「第一次挫折」。可終究,這不是她的本性,所以她其實選擇收手,也好好道歉。
甚至到後來,即便是這樣一板一眼的角色,也用自己的方式開始學習著成為一個「有人情味」的醫師。我時常覺得《機智醫生生活》的好看,不再於這五位教授是技術多高超的神醫,而在於他們對於病患的上心與情感,讓人在看似冰冷的醫院裡,可以感受到屬於人的溫度。
當然,我覺得「沒有惡人」也是一個受到大家喜愛的原因——於是在《機智住院醫生生活》裡,有像是明恩媛醫師這種太過明顯的自私、反派角色設定登場時,難免有些適應不良。然而,明恩媛醫師卻像是大多數職場都會有的人物形象濃縮,求表現、搶功勞、表裡不一又自私自利,所以觀眾自然也會產生更強烈的投射(因此對於她最後未能順利升教授,感到大快人心)。
所以,觀眾才會更喜歡徐貞暋教授的存在,不管是她看似嚴厲、實質相當認真帶領這群住院醫師成長的教育,或者是在面對失去孩子的母親時,還是會杵在病房門口不知如何踏入那扇門的醫者仁心及掙扎,甚至是最後選擇詢問第一線護理師等人,來作為升教授評鑑的關鍵——我其實覺得,徐貞暋教授是那種能在職場遇到,會非常幸運的主管。
在明恩媛角色身上吃過虧的,包含吳怡瑛跟具道圓,都是我覺得看了會非常有感生氣的橋段——也必須說這些片段太過寫實,感覺是有某種既事感的。但在生氣且無力反抗,所以也只能把這樣的委屈吞下之餘,卻又發現像是徐貞暋教授的知情。像是淡淡一句對白,就說明了她把明恩媛教授的所作所為放在眼裡,而我想,具道圓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具道圓是故事中我覺得非常迷人的角色——雖然可能礙於篇幅關係,我覺得在還蠻早期的集數,就讓吳怡瑛好像很瞬間的對這個親家小叔產生情感上的轉變,可是卻又好像站在吳怡瑛的角度可以理解的是,在那個被夾擊且沒辦法出聲為自己辯駁的狀況之下,她感受到的是一種被支持跟保護。那或許也是在地區醫院,曾經因為伸張正義而被迫離職,還被視為闖禍或惹事的她,一直以來渴望找到的安全感。
縱使感情線可能是剛開始很多觀眾詬病的原因,但是坦白說故事走到後面,我覺得這條感情線的點綴,是很幫劇情加分的!我自己後來會蠻期待看到各集的最後,有些具道圓跟吳怡瑛的互動對戲,甚至也可以說是我一集接著一集看下去的原因。
但具道原的魅力——不光是在感情線上,我也很喜歡他作為前輩,在面對後輩遇到的問題前,提出看似犀利但卻又充滿學習價值的觀點,也很常一語道破盲點。例如嚴在一剛開始對於自己的沒自信,所以總會拉著前輩來再次檢查,儘管經過一次的應證,可以讓他對自己的診斷更加安心(同時他也會在這個過程,因為自己的「答對」而累積自信),可是具道原卻在這個嚴在一覺得自己做得好的時刻,出聲提醒,其實他正在過度依賴,可能也不夠有自信、還沒有心理準備,為自己的判斷負責,且同時佔用了其他人的時間。
然而他卻也會在嚴在一過度古道熱腸、想當「天使前輩」的時刻,出言訓斥那個把嚴在一當成濫好人欺負的實習醫生。如何作為一個好的前輩,其實我覺得具道原做了很好的示範。
表南景則是一個典型的小公主角色,可是卻也是她在第一年住院醫師生涯的最後,同時經歷了死亡與新生。她第一次開立死亡證明書,則是對自己意義非凡的患者——那個在她一度想要逃跑的時候,陰錯陽差把她帶回醫院的嚴微笑,給表南景上了極其珍貴的一課。
《機智住院醫生生活》看著這四位住院醫師的成長,好似也會在某些過程中,看見自己的影子——那個自己曾經做為菜鳥的模樣。我蠻喜歡這部作品的別名「總有一天會機智的住院醫生生活」,就像有了《機智醫生生活》中 99s 五人幫作為目標,這四個醫師終究會慢慢的、總有一天,走到那個游刃有餘的狀態,因而這些過程的養成跟教育,都是珍貴的養分。
而說到《機智醫生生活》,看到劇中角色以各自前進的人生階段,在《機智住院醫生生活》當中客串時,除了讓觀眾有一種驚喜感之外,我感覺也讓律帝醫院的世界觀,更加完整地被建立。
寫這篇的時候,我正聽著 Mido and Falasol 的《아마추어 (Amateur)》,好喜歡這首由前輩 99s 五人幫唱給後輩、以及唱給所有辛苦的人們的原創新曲(原先《機智醫生生活》的翻唱曲目就好喜歡,這次有原創新曲更是覺得意義非凡!)。不論過程中可能會犯過多少錯,或許也曾像像嚴在一一樣,有那種後來回想都忍不住發笑的笨提問,但是這個過程的嘗試、犯錯都是經驗累積跟學習,而所有人,都是從業餘的生澀與不成熟開始,一步步找到有自己風格的生存之道吧!
圖片來源:Netflix 粉絲專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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