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劇】天使薇薇 ｜ 全劇觀後感

『或許真正的天使並不存在，我們對天使的印象，只是某個人細心營造的純潔形象。』

首播時因為時間因素而錯過了《天使薇薇》，後來發現沒有線上可以收看的平台時，讓我覺得超級失望啊！甚至為此，我還跑去私訊緯來戲劇粉絲專頁重播時間，終於在上週六讓我等到了《天使薇薇》。說到這點，其實我一直覺得與OTT平台的合作真的會是觀眾的福音耶，順應網路潮流、也是另外一種更廣泛的曝光方式，或許也更有機會激起討論也說不定。對我來說，不管是站在觀眾，還是站在戲劇製作方以及演員的角度，都比較希望能夠有更多方式讓其他觀眾能夠看見作品。不過這算是我自己的私心啦。

而之所以讓我這麼期待這部，一方面是因為是周美玲導演的作品，另外一方面，其實這四位演員都是我先前曾經看過作品，而且還蠻喜歡的演員，而像是是元介、鍾瑶和唐振剛都與周美玲導演有過合作，可以說都各是周美玲導演的御用演員之一了呢。

既《替身》之後，第二次出演「網紅」一角的鍾瑶，這一次卻有截然不同的表演模式。其實不管是《替身》的妮可、《姊的時代》的周凱婷，甚至到後來我看了《市長夫人的秘密》裡的柳伊森，我最佩服的其實是鍾瑶的「口條」可以在每一個角色中作轉變。像是在《天使薇薇》裡，最開始那種作為妹妹依賴哥哥的感覺，到後來哥哥因為自己而出車禍，整個愧疚感加經濟壓力讓她一夜長大的感覺，還必須要背負著哥哥越來越負面的情緒傾倒。我覺得她之所以會答應用文字經營「天使薇薇」，很重要的一個關鍵，是在車禍後難得看到了哥哥有成就感的那一面。這是她覺得自己從哥哥身上奪走的。

另外一方面，以參加文學獎、出版為目標的她，對於自己的文字能夠被人欣賞、甚至帶給別人力量，我覺得對她來說也是有一種滿足感的。或許對很多讀者來說，天使薇薇是一個正向力量的存在，像宋潔透過天使薇薇有了一種歸屬、認同、不孤單的力量；但我覺得對實際上的薇薇來說，就像小說一樣，是種創作。

當粉絲人數直線上升時，自然而然地讓她得到更多機會，哥哥開始利用這些機會而賺取金錢，甚至因為兄妹共同打造的「天使薇薇」找到新的夢想，要說沒有因為那些按讚、留言而變得虛榮，進而有一種迷失，我覺得是不可能的，只可惜對我來說，或許因為周美玲導演對於四個演員都給還蠻平均的表演空間，導致對我來說，鍾瑶有比較多的時間在處理薇薇這個角色上對於情感的執著跟脆弱、無奈，對我來說，「迷失感」其實少了一點（導致最後的直播自述自己迷失時，我是有一點察覺不到的）。特別是她與宋潔相處之後，感受到了「對照組」那樣的感覺，光明與黑暗，兩個「哥哥」給妹妹的是截然不同的溫度。但是我想薇薇始終沒有辦法真正背棄哥哥的原因，一方面自然有一點私心，不管是對於宋磊的佔有還是對於化身天使薇薇的那種虛榮心跟優越感；另外一方面我始終覺得，她覺得自己有責任付出。

唐振剛這次出演到後來性格扭曲、且有點走火入魔的季大宇，其實算是蠻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透過他的劉海，其實也是很明顯地可以辨別他現在的狀態──從剛開始清爽的髮型，到慢慢劉海遮蔽眼睛（其實是為了遮蔽臉上的疤痕），卻也就凸顯了他漸漸被蒙蔽的良心。只是我比較不解的是聲音上，是因為想要處理「魔化」的感覺嗎？其實跟原本聲音變得蠻多的，於我而言還蠻跳ＴＯＮＥ的。

宋磊跟季大介無疑是非常明顯的對照組，只是雖然到後來的確是季大介的偏執與貪婪造就後續悲劇，可是我對於最開始那顆鏡頭的剪接──上一秒還在醫院，團員替他打氣說等到年底比賽時他一定可以歸隊，下一顆鏡頭卻已經是他頹廢在家裡，看著昔日夥伴得獎的畫面，那種衝擊跟帶有點忌妒、怨天尤人的心情，太過瞬間襲來，讓我其實有一種被擊中的感覺，這也就是為什麼，其實我一直可以理解為什麼薇薇明明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是欺騙，還是願意聽從哥哥的話而不敢反抗。平心而論，如果我是看到哥哥這一路走來轉變的妹妹，我可能也會滿足哥哥的願望。

「天使薇薇」的存在，不管從一開始的文字、到後來的直播以及業配，某種程度上我覺得都是把某個個人品牌的形象做為商機經營，當然，我相信絕對有不少網友會像宋潔一樣，透過文字的閱讀，多多少少去感覺到「世界上不是只有我生病」的感覺，有一種一起為了活著而努力活過每一天，這樣的正向力量，是能夠透過文字傳達的。坦白說，就像薇薇到後來真的以為自己是天使薇薇一樣，她也逐漸活在自己創造出來的角色中，慢慢分不清楚什麼是創作、什麼是現實。

蠻重要的一個關鍵，應該就是在她跟宋磊交往之後，開始會把一些自己談戀愛的心情放進文字當中時，我覺得就是象徵薇薇把現實中的自己，放進了天使薇薇當中。看到後來我會覺得，其實這整部作品像是用時下網紅的議題與操作──網友「需要」什麼、「想看到」什麼這樣的概念，去包裹一個說穿了有一點點虐的故事，是元介跟王丁築這一對不被家人支持的情侶是虐，宋潔委屈地、為對方好地用「想要薇薇當自己大嫂」這樣的違心之論讓宋磊主動去追求薇薇，當然，遇到所深愛的人卻發現對方似乎把自己當替代品，甚至對方喜歡著的或許是自己所營造出來的某種「商業形象」時──你愛的是哪一個我？這樣的疑問一直都存在於薇薇心中，這也是她不安的地方。

最後的結局顯然是走向全面失控的狀況，就連那個「彩虹鳥」護士也顯得相對單薄，儘管可以解釋為，在對現實工作不滿的情況下，有一點想要透過揭穿某個公眾人物的面具而得到一種自我滿足；另外，相對來說我覺得結局是有點稍嫌弱的，其實這是一個情緒很飽滿的故事，甚至四位演員的演技都有一定程度的情況之下，我覺得比較可惜的是好像四位都有還未開發完的戲劇能量，可能作為觀眾，會有點貪心地期待更多吧。